皇甫迟毅见江照还是不信，他用了用力，似乎想要起身，但没能坐起身，只能喘了几口气，“你可以问老九，我的那些布置，都是他帮忙做的。”
皇甫炎？
江照拧着的眉慢慢松开，可是眸子里的疑惑却更加深了几分。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怕七皇子不是明君之选，但他总还有其他儿子的，就算儿子不行，还可以等孙子。
而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皇甫迟毅见江照相信了他的话，露出一抹笑，接着眸色都变得悠长了几分，“因为，我才是你的生父啊。”
江照瞳孔猛地紧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
这一瞬间，无数想法在江照的脑海炸开，最后，都变成质疑的目光，望向皇甫迟毅。
皇甫迟毅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他的眼神满是慈爱，“孩子，冷静一些。”
“我确实是你的生父，你的亲生母亲，是你的姑姑江彤。”
这才江照更是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姑姑自小对他万分疼爱，但他父母对他的爱也丝毫不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胡说，我姓江！”江照额角青筋暴跳。
他怎么可能是姑姑的孩子，不可能！
“我没有骗你，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和我长得很像吗？”
“我和你姑姑的关系没有人知道，就连江家人都不知道，而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迎她入宫。”
“后来，你姑姑和江家老大的夫人几乎同时有孕，她怀孕的事情瞒不过去，江家人知道了，但她却始终没有说出我。”
“后来，江家大夫人的孩子临产时夭折，于是江家人便商量把你抱给了江家老大夫妇养，这样一来你姑姑的名声也保住了。”
“所以，你的身世江家人都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皇甫迟毅眸子亮了几分，露出一抹轻松的笑，“之前我还想过，若是你们家没发生那些事情，他们会不会认出我就是你的生父。”
“只是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皇甫迟毅在怀念过去，而江照却仍然觉得不能接受。
他双手紧紧握着，因为太过激动，整个身体都在轻微颤抖着。
“当然，我决定把皇位给你，并不完全因为你是我的孩子，而是因为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皇甫迟毅认真地道。
江照往后退了一步，眸色赤红，“我不是为了皇位！”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想做皇帝才来到这里，但你不想保护自己的爱人吗？”
皇甫迟毅顿了顿，“从你决定摆脱做个纨绔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有的时候，有权利才能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你学会了爱一个人，我也相信，你会学会去爱这天下人。”
江照慢慢冷静了下来，没错，一开始他确实对皇位没兴趣，但他不想自己和颜皎月的命运被其他人摆布，所以他才想坐上那个位子。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泛红冷冽的双眸看向皇甫迟毅，“我爱的人我自会守护，皇位我唾手可得，但我只会是江照。”
皇甫迟毅笑了笑，他刚要开口，却听见一道暗哑的嗓音响起，“他说得没错，你不姓江，你是他的孩子。”
江照和皇甫迟毅都向说话的人看过去，那人一身宫人装扮，正是这段时间照顾皇甫迟毅的老嬷嬷。
老嬷嬷阴暗的眸子看了看江照，又看向皇甫迟毅，“像，还真是像。”
皇甫迟毅对这个老嬷嬷有些印象，但确定之前并没有见过她。
她应该是皇甫英安排过来的，怎么会知道江照和自己的事情？
似是看出了皇甫迟毅的疑虑，老嬷嬷笑了起来，“皇上，看来你竟然已经把我给忘了啊。”
“这怎么可以呢，这么多年，我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啊。”
皇甫迟毅眸子动了动，拧眉深思，可就是没有记起来。
这时，老嬷嬷缓缓撕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这张熟悉的脸。
“钱氏？！”江照满是吃惊。
当时王珪新身死，钱氏下落不明，不知她是如何进入皇宫的！
皇甫迟毅看见钱氏的样子，眸子微眯，想了起来，“宋覃。”
宋覃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没想到皇上还记得啊。”
皇甫迟毅抿着唇，眸色冷了下来。
宋覃摸了摸发鬓，她的头上已经生出了白发，再不像年轻时那样风华正茂了。
“皇上，你恐怕不知道，你和江彤的事情，还有我知道。”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当年，我如此爱慕你，你却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我，却和江彤郎情妾意。”
“我在暗处看着你们，看着你们恩爱，看着她有了你的孩子，又看着这个孩子在江家一点点的长大。”
“凭什么，我样样都比江彤出色，凭什么你爱的会是她？！”
宋覃说到这里，眼里的癫狂隐隐展现，可是她却又控制住了。
她眸色一转，看向江照，笑得得意，“所以，我便用自己的美貌迷惑了江老爷子的下属，布下了那个局。”
“还有，江彤，还有江家那两个夫人，她们的马车不是意外坠崖的，真的是老天都在帮我，这才骗了你们这么久，哈哈哈，还真是畅快！”
所以，这一切根本不是因为其他人对江家的嫉妒，只是因为她的爱而不得！
江照眼尾泛红，神色阴鸷得犹如厉鬼，“你说的都是真的？”
宋覃笑了起来，“当然都是真的，今天我来，就是要带着你们两个一起死的。”
其实之前她根本不确定江照就是江彤的孩子，后来在临城看见江照，她便觉得江照长得和皇甫迟毅很像，当时便有些怀疑。
直到刚才，亲口听到皇甫迟毅的话，她才确定。
那正好，等下都和她一起下地狱吧！
江照眸色一沉，想要过去控制住宋覃，而宋覃也不躲，只是笑着，“快了，就快了……”
就在这时，江照隐隐闻见了一阵火药味，他顿时明白了过来，没有去抓宋覃，而是转了一个方向，快速拉起龙榻上的皇甫迟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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