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时候，宁漪都是自己出门收集物资的。
出门一次，就会囤许多东西，够消耗很久的。
不爱出门的时候，就自己在家种。
她身边一直也就小刘儿一个仆从。
后来有了梅兰竹菊和蓝瑶，还有神鹿们，情况也差不多。
还是亭亭化形以后，常出去外面游历。
她在紫霄宫看热闹的三次，九千年的时间，亭亭大部分时候也都在外面，大能们都在紫霄宫，洪荒更是任他自由来去。
期间收了十数位，不算纯仆从。因为没有神魂印记。
算是属下吧。
平日里都有自己的领地，按期上缴供奉就好。
这里面，有一位猞猁精，占着北山系的归山，号称历岁大山。法力高强，有金仙修为。方圆千里，全是它的领地。
那白虎一族里，有一个熊孩子，在外招惹了归山上的一个小猞猁，生下了杂毛小虎崽。小虎崽身上带着白虎的血脉，自然比同类要强出许多。被历岁大王偶然遇到，便收了当坐骑。
那小猞猁精天天在家里哭闹见不着崽子了，她一个边缘的小散修，又不是历岁大王家的亲戚，也不敢往历岁大王处去见崽子。
那崽子的爹想去抢回孩子，去了连三招都没过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断了一条腿。
这不是，就回西山白虎地找家长，他娘又带着他找了老祖宗白虎。
原本这么点儿小事，根本不用白虎亲自出面来找宁漪，这都隔着多少层的事儿呢。下面的人犯事儿了都找最高领导，那这日子不用过了。
随便派个人过去，白虎再落魄，那也是正经的四方神兽之一，跟历岁大王打个招呼，小虎崽没有要不回来的道理。
他来汝水，纯纯就是拿着这个当借口，好上门的。
要不然，你说这之前一点儿联系没有，上门就问一族的前程，怎么问得出口？
全洪荒谁不知道，宁漪大神是那么好求的？
几位新圣人怎么样？拿多少功德换的？
他可没有那么些功德。
宁漪搞清楚这些个弯弯绕，都想笑。
这弯拐的，难为他怎么淘换出来这么个事儿。
“那你看是让历岁把你家小虎崽还回去呢？还是让他收了小虎崽做弟子？”
人家都说出来了，宁漪也不好真的完全不管。
白虎赶紧起身行礼作揖，“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然后抬起头又腼腆的笑，“神尊，要是真能收个弟子的话，您看我行不行？”
啥玩意儿？
宁漪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白虎，你至于的吗？降一辈啊？
“……要不，你跟我说说，为啥折节到这个份上？我这心里，没底呀。”
宁漪直接问了。
白虎也就说了，“几位圣人相继成圣，祖巫后土又跟随在您左右，都知道她将来必有圣位。妖族的两位妖王是越发的疯魔，已经不怎么管着属下的大妖们与巫族对峙了。
那妖后才生下的十个小金乌，宠得无法无天，我观它们不是长寿的面相。
只怕早早晚晚它们得作下大祸事。
一位巫妖开战，洪荒除了您这里，哪还有安全的所在？”
这位眼睛是真的毒，脑子也够精的，料事也够准。
只是，宁漪可不会被他拍马屁的好听话灌了迷汤。
“这话不准吧？几位圣人的道场，哪里不安全？再不行，你也可以去三十三天外开辟新道场，或者直接去紫霄宫，那里总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
可别捧她了，还只她这里安全？
她这儿安全那是肯定的，但也绝不是唯一。
宁漪还没张狂到那个程度。
白虎却摇头，“若只我一个，自然万事不愁。子子孙孙却不能不管。神尊，说句只能在您这里说的话，别说巫妖二族了，就是圣人又如何？怕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紫霄宫那位，究竟是执子的人，还是同为棋子，我还看不清楚。
只知道，但是这一劫，各个高高在上，怕是下一劫，全要打落凡尘。
又或者，几劫过后，湮灭于天地之间，无声无息了。”
宁漪：……
活得久，总是有原因的。
“那你想求什么呢？保你全族吗？”
白虎点头又摇头，“那样太不知分寸了，不敢。只想求个名份庇护，免了子孙们将来任人欺凌之苦。若是自己不作法，惹下祸事，也该自己受因果，于神尊无关。”
宁漪想了想，“收你为徒这事不可， 我永远都不会收徒的。你若愿意，便算做我的门人幕僚吧。”
徒儿，徒儿，一个徒弟半个儿，那干系可就大了。
万一她眼瞎收了祸头子徒弟，作天作地，那可把她哥也一并坑了去。
绝对不行。
做个门人，关系远得多。
只要满洪荒都知道白虎投了她门下，庇护也算是形成。
这就可以了。
要按宁漪的脾气，跟白虎关系也没多近，原本是不会给自己找这个麻烦的。
一呢，难得遇到一个通透的人，还是混沌的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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