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11分，灯火通明的写字楼，“996”的打工人终于要被“释放”了，可凌云却被叫到老板办公室。
老板将一叠厚厚的文件交给凌云，“等着要！”
凌云接过文件粗略扫了一眼，即使大家现在不摸鱼的玩命干，估计也得干到凌晨三四点。
“张总，这活明天再干吧！”凌云颇显无奈。
老板眉头紧皱，他旁边的精致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
“明天？什么明天！凌大经理，你没听张总说等着要么？还不赶快去安排工作！”
凌云稍微偏头瞥了一眼。
这货叫啥来着？
算了，懒得去想，就叫贱人好了。
贱人很会急老板所急，深得老板欢心，于是常侍左右。
凌云没拿正眼看它一眼，目光就转回老板。
“现在都九点多了，大家都等着下班。”凌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你瞎了么？张总都没走，你们就想下班回家？”贱人再次叫嚣。
凌云抬手遮住脸部，他能清晰看到贱人横飞的唾沫。
贱人被凌云的举动刺激到了，怒目而视。
无视怒视自己的贱人，凌云盯着老板平静的说：
“张总，这段时间我们没一天按时下班。”
老板坐直了身子，不悦已经写在脸上。
“姓凌的！你什么意思？工作都没完成，就想下班！？？”贱人见状立马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是不是觉得缺了你这个小领导，公司就玩不转了？我告诉你，现在是什么形势，外面有的是人等着。”
贱人越说越得劲，手指直接戳到凌云身上。
凌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把头转向贱人。
“把爪子拿开！”凌云的声音冷厉，他的腿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爪子？你再说一遍！”贱人炸毛了，伸爪就要挠凌云。
看够猴戏的老板终于出声，“好了!都……”
没等他说完，贱人就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角。
老板脸上挂着的风轻云淡骤然消失，“蹭”的一下弹了起来，愤怒中带着惊恐：
“凌云！你疯了么？你怎么打人？”
凌云把手中的文件甩在老板身上。
“老子不干了！”
说完凌云就在老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摔门而出！
回到办公室，凌云便开始收拾东西，很彻底的收拾！
他不可能在公司待下去了。
没过多久，凌云打人的事就传遍了公司。耐人寻味的是老板不让报警，也没人来找凌云的晦气。
等人事小姐姐忐忑不安的来告之辞退之事时，凌云已经做好交接工作，抱着个箱子走出了办公室。
埋头在格子间的社畜们纷纷抬起了头，少数热血尚存的打工人站了起来。
“凌经理！”有人喊。
凌云看着眼前的同事，他们的眼中有期待、有迷茫，但更多的是麻木。
凌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知道至少今晚大伙不用加班了。他微微一笑，朝众人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帮社畜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格子里，用余光目送凌云孤零零的身影，消失在那个既令人向往也让人恐惧的出口。
凌云等电梯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奔出公司大门。
“凌哥，你真的要走？”
来人叫周琳，娇憨且有颜，是只刚毕业的女大学牲。一进公司就勾得一群男社畜心猿意马。之前被凌云踹飞的贱人，更是像大头苍蝇一样天天骚扰她。
贱人是老板的红人，没人敢为一个新人出头。也就凌云站了出来，把贱人教训了一顿，小姑娘才得以解脱。
凌云叹了一口气，“你不该来！你会被大家孤立，老板更会找你茬。”
“我不管！凌哥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干了。”周琳眼睛已经红了。
“不干你吃什么？”凌云没好气的瞪了小姑娘一眼，“想想房租，想想饭钱，还有你超前消费的账单！你现在不是学生了，做事情要过脑子！”
周琳望着凌云，一脸不服。
凌云发现自己没资格教育人家小姑娘，他刚刚可是一脚把贱人给踹飞，然后打包走人！
他只好讪讪一笑，躲过小姑娘倔强的目光。
“叮！”
电梯门及时的开了。
凌云没有滞留，径直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
“走啦。你多保重！”
周琳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挤出一个字。
……
等凌云出了写字楼，已经晚上十点多，却是他两个月来下班最早的一天。
“嚯！居然可以坐地铁回家。”
取消网约车，凌云转身向楼宇间的小巷走去。
穿过巷道走近路，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达地铁站，应该赶得上末班车！
凌云所在的写字楼区，白天人声鼎沸，晚上就变得清冷。只是偶尔会刷出一堆加班狗，然后又快速的散去。
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凌云的心也同样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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