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的河流水质并不清澈，有许多水生漂浮物，整条河看起来有些发绿，用木盆打起水后就能看到是水里头很多绿色的漂浮物。
河岸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些蛇类被惊扰后选择了咬她，被一刀削去了头。
日头大，压根不会有什么兽出来，想捕猎也得花时间去找呢，现在这蛇就是白捡了块肉，林果美滋滋的摘了一小把多汁且生吃的适口性超群的水菜，准备回去配着烤蛇肉吃，河中心的水面忽然泛起波动。
林果反应十分迅速，在水纹出现的下一瞬已经退到了无法被拉进水里又能观察清楚的位置。
她举起用来开路的大砍刀，横在身前，蹙眉盯着水面上扩散得越来越大的水波和咕噜噜冒出的泡泡，这个不是鳄鱼，她能确定。
正在猜测水下的是大鱼还是大鳖的时候，那咕噜噜的泡泡在靠近水岸十米时，突然就噗啦啦一声，来者破水而出，甩着一头水草样的长发啪啪往自己脸上打，然后才伸出带着什么手套的手掌撸了一把自己脸上粘黏的发丝。
水性极佳的来人，在水下不停踩着水让身体保持在水面上方，开口询问林果，“你要去哪儿？”
林果瞄了一眼那人水下傲人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然后才回答，“我是游商，要往提斯族居住地去。”
一头淡绿色长卷发，微微上翘的眼角，媚眼如丝，加上天生的爱心唇，踩着水的她像神话中的女妖。
她好奇的睁大琥珀色的双眼看向林果，“游商？那是什么？”
林果看着她缓慢地游近河岸，在一片有树荫的水面停留，撅起丰满的唇吹了一口气，又用眼角看着林果，那眼神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嗯？”
林果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干巴巴地回答，“就是穿梭在森林与山地草场之间，交换货物或者寻找稀有货物的人，路程不固定。”
女子听见交换这个词，惊喜的眨了眨眼，把包裹着一层薄膜的手臂攀上河岸的草地上，“诶？交换？你可以交换吗？”
林果看她一眼后又转回视线，点点头。
女子歪了下头，似乎对林果稍显冷淡的态度有些疑惑，她便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再一次开口不再是随意的口吻，“那您有什么可以交换呢？我需要大张的兽皮和武器，或者咸石，您有吗？”
林果回答，“兽皮有许多，咸石没有，武器只有一种刚刚在火力山收来的黑树叶子，这种叶子十分锋利坚硬，而且很容易藏在身上，而不被察觉。”
这些话都是林果专门训练过的，虽然这是第一次遇见客户，但好歹是说出口了，只不过客户似乎不怎么能听懂她的意思，正歪着脑袋思考。
她没有回话，林果也没有走。
那张薄膜似的东西，并不只是手套，这女人露出的上半身全都穿着这样的薄膜，出水后短短的时间内，那张透明的薄膜便干了，变成了布一样的质地，覆在身体上就像是普通微微泛黄的布衣，十分神奇。
林果很想要这个，所以她正在耐心等待。
那女子旁若无人的想了一阵，又掰手指头算了一阵，嘴里嘀嘀咕咕的。
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您要去我的部族落脚吗？我们族里有许多人需要交换兽皮，我算不出来呢！”
林果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
清澈，喜悦，期待。
但林果还是摇了摇头，“你们住的地方或许不能让我停下我的车驾，你是第一个遇见我的人，按理可以优先挑选兽皮，你要来看看吗？”
那女子虽然大半没有听懂，不过对于优先挑选这个第一次听的词却神奇地接受到了这个意思，十分的让她心动。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词语。
水下的女子高兴的道，“我现在叫咚咚，是河水击打石头的声音，不过我很快就要改成芮了，是河神之子的意思，我们部族栖息在这里，信仰伟大的河神蚋佛，我是部族的下一任族长，每任族长都要继承芮这个名字！”
噼里啪啦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全盘托出后，紧接着又有些羞涩的询问道，“我真的可以先选先看吗？我现在手上并没有任何可以和你交换的东西！”
林果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用十分确定的语气告诉她，“是的，你可以先挑选你喜欢的，再去拿了货物来和我交换，咚咚。”
咚咚高兴的拍打水面，然后撑着河岸从水里一跃而起，腰肢柔软的力量让她仿佛一条摆尾的大鱼。
上了岸很快她身上透明的薄膜就转变成普通的衣服，快把林果馋哭了。
林果侧着身子带领咚咚往她的车走去。
高高的车轮把咚咚惊到，不住的围着车转悠，发出惊叹声，“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
林果笑了笑从车里拉出两筐兽皮，这是她数量最多的货。
颜色鲜亮的兽皮被一张张摊开，咚咚的眼都花了，“你的兽皮好亮啊！还有香香的味道！”
林果只站在一旁像个不称职的销售人员，一句介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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