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留下就得留下，让自己走就得走？
在她季山海眼中，自己成了什么？
自己还有尊严、还有脸面吗？
源长天敢发誓，这一天绝对是他修行至今最屈辱的一天！
可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被打击到这等地步，他再好的城府，再强悍的心境，都已有控制不住想要暴走的迹象。
而目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井中月不禁轻声一叹：“这家伙太能忍了，根本就不给我们去对付他的机会。”
“让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林寻笑说道。
“离开的时候，我可能就帮不到你了。”
季山海道。
距离不朽道战落幕仅剩下一个月时间，当离开十方魔域后，林寻的处境定会变得危险无比。
这一次，他不止是将十大不朽巨头、巫教、禅教的参战者全都一锅端掉，还得到了神阶秩序。
这些事情注定瞒不住，而若让那些等候在外界的老怪物们知道，焉可能就此忍气吞声？
最危险的是，十方魔域距离巫教祖庭极近，一旦巫教大人物们不惜一切要将林寻留下，后果绝对严重之极。
谈起离开的问题，众人的神色皆变得严峻起来。
唯独林寻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诸位不必为此烦忧。”
众人都知道，现在谈这些都没用，外界的局势该发生怎样的变化，谁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元教断不可能会让林寻在巫教的大门前遭难！
更何况，林寻手中还掌握着闻桥水、苍扶风的性命，这足以让巫教、禅教投鼠忌器。
至于那十大不朽巨头势力，是否真的敢和元教撕破脸？
这也是个问题。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季山海问。
“修炼。”
林寻道，“还有一个月时间，不能浪费了。”
季山海一怔，道：“没看出，你比我想的还淡定。”
林寻笑了笑。
接下来，季山海安排井中月、谈流云离开，前往为蒲松子、乐游风护法，这两人一直在静修，用不了多久也将证道破境。
季山海和黎甄则留下来。
林寻毕竟是涅神境大圆满道行，他们不得不提防在林寻修炼的时候，源长天是否会冒险前来偷袭。
……
时光如梭，匆匆而逝。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林寻将身上所有的神阶秩序碎片彻底炼化后，最终决定，去炼化那些天阶九品秩序。
眼下，他身上共有十余条天阶九品秩序。
其中有自己在第八天域搜集到的，有从苍扶风手中抢夺到的那九柄飞剑秩序，也有从闻桥水手中夺到的战利品。
直至炼化掉足足两条天阶九品秩序后，林寻这才感受到，这已经是自己道行所能承受的极限！
再多炼化，也只会白白浪费这等天地瑰宝。
也是在这时候，林寻感受到了证道破境的契机。
无比强烈，
蠢蠢欲动！
而这一天，距离不朽道战落幕的时间已仅剩下两天。
林寻长身而起。
他心神前所未有的平静。
对于证道破境，他既无强求，也无强留，自然而然。
季山海和黎甄齐齐被惊动，目光下意识到看向天穹。
漆黑如墨的劫云悄无声息地覆盖湛蓝的天穹之上，厚重压抑，若白昼坠入无尽永夜中。
林寻这是要证道破境！
季山海和黎甄对视一眼，皆起身远远避开，心中则都无法平静。
十年！
由涅神初期而入涅神大圆满地步。
而今，十年有余，林寻将证道超脱！
这一切就像个奇迹。
压抑的毁灭气息开始在天地间弥漫，四野俱寂，让人直喘不过气。
季山海和黎甄都在前不久曾证道破境，也曾历经大劫，可当感受到这一场属于林寻的天劫气息时，两者都不禁动容。
好强！
前所未有的恐怖！
那等气息让都已拥有超脱境道行的他们，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远处，井中月、蒲松子、谈流云、乐游风恰好正在朝这边赶来，当看到天穹上的劫云时，也都不禁愣住，内心震动。
他们哪会猜不出，这是属于林寻的破境之劫？
只是，谁也没想到，林寻修为突破的进境会如此之快，简直是骇人听闻，古来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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