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原站在一具看不出长相的尸体旁。
“腰腹处有红色印记，这人应该就是书生兄长。”
穆尔打量着尸体，衣衫不算考究，鞋子也是普通黑色布鞋，脸部像是被热水烫伤一般，长相模糊一片。
秦斯原直言：“要不是这人长得奇怪，还不会注意到他。”
“白瞎穆尔你专门画了张画像。”
穆尔蹲下身，检查尸体，尸体表皮无明显伤口，脑部带血，疑似致命伤。
尸体右手粗糙，手掌有一大块凸起硬茧，中间有一条光滑软茧，手心周围还有许多细小的茧。
这样的手，穆尔曾在军营中见过，经常骑马将士的手。
脑部受到重击，大概率是一击毙命，假若这人真是吴掌柜，人都死了，还要模糊掉五官，穆尔心中有了思量。
*
穆尔等人去找陈万金，还没靠近棺材铺，便被赶了出来。
秦斯原：“陈老板，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了解下吴掌柜怎么死的。”
谁知陈万金理都不理秦斯原，直接闭门谢客。
陈记棺材铺大门紧闭，秦斯原大胆发问：“该不会，吴掌柜的死，跟陈万金有关吧？”
唐九洲：“没有证据，不好随意揣测。”
据书生所说，吴掌柜和书生是结拜兄弟，此事陈万金也知情，但吴掌柜死后，陈万金并没有让书生来收尸，而是随便把尸身丢到乱葬岗。
陈万金简单告知书生吴掌柜已死之后，便把吴掌柜忘到九霄云外，看不出一丝悲伤，书生认为，吴掌柜之死必有隐情。
流试现场依旧人满为患，穆尔跟着考生再次进入3号房间。
书生看到穆尔，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缓缓开口道：“今日试题，赈灾，请各位考生各抒己见。”
考生均针对赈灾本身发表意见，有提议朝廷出银钱，搭建粥棚施粥的，有针对灾民灾后重建家园的，还有考虑到灾民安置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轮到穆尔作答，穆尔反问考官书生：“哪种灾害？”
书生：“饥荒。”
“哪里的饥荒？”
书生话里有话，顾左右而言他：“灾害不分国界，灾民亦是。”
穆尔：“武国朝中百官，对待他国灾民，能否一视同仁？”
书生重复道：“灾害不分国界，灾民亦是。”
“他国子民在武国意外死亡，又当如何？”
书生睨着穆尔，其他考生见穆尔这么作答，也投以疑惑的目光。
良久，书生才回答：“如有人报案，衙门定会追查到底。”
穆尔得到答案，转身离开考场。
引发其他考生一阵喧闹。
书生轻咳，考生均闭紧嘴巴，继续考试。
秦斯原看到独自从3号房间出来的穆尔：“怎么样？”
“去衙门。”
一行人站在衙门高墙外，墙体约有两米高，衙门大门口冷冷清清，门外有官兵把守。
秦斯原：“我们要报案？”
唐九洲否定这个提议：“不可，牵扯NPC越多，任务难度越高。”
穆尔：“书生报过案了。”
“报过案？”
长安城孩童失踪，就有人向衙门报案，但一直没有进展，陈记棺材铺只给孩童做棺，路人点明陈万金跟将军府有关系，衙门不敢动陈万金。
书生强调，如有人报案，衙门定会追查到底，但书生却要穆尔查清吴掌柜死亡真相，说明真相或与陈万金有关。
秦斯原：“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
*
夜黑风高。
穆尔翻、墙而入，孤身潜入衙门。
穆尔记得，衙门案件卷宗会有单独房间，她仔细辨别方位，终于在第三个房间看到密密麻麻的卷宗。
刚想翻找，穆尔感觉到房间里有第二人存在。
一道青光闪过。
穆尔看到青光，莫名松了口气。
何琳举着夜明珠，在夜明珠照耀下，整张脸显得光彩熠熠：“尔尔想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呀。”
借着夜明珠的光，房间亮堂不少，穆尔在房间内翻找，最后在柜子上找到标有吴庸的卷宗。
卷宗上标明，吴庸，越国人，陈记棺材铺掌柜，三十七岁，因饥荒逃难到长安城，为陈记工作二十余载，死亡时间五天前，死因是后脑勺遭遇钝器击打。
报案人：书生。
下面有一行批注：“此案搁置。”
信息和书生所说基本对上，衙门也确实不予审理。
何琳凑近看了眼卷宗：“越国在哪儿？”
穆尔：“武国东边。”
四国中，武国最强，越国次之，苗疆最小，由于武国有叶将军和都太师坐镇，叶将军又一向主和，四国才能相安无事。
吴掌柜身份，不止是逃荒灾民那么简单，穆尔想，恐怕吴掌柜来到武国，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穆尔想查找更多信息，但卷宗寥寥数语，并不详尽。
房间外有烛光闪过，穆尔侧身躲在柜子后面，何琳也把夜明珠收了起来。
一道身影堂而皇之走进房间，穆尔从柜子缝中，看到熟悉的脸庞。
陈万金。
陈万金提着灯笼，点亮房间内烛火，地面有两个影子。
“是谁！？”陈万金低喝。
穆尔闪身出现。
陈万金认出穆尔：“夜闯衙门，为何而来？”
陈万金瞥见穆尔手中握着一份卷宗，猜出穆尔来意。
“吴庸是越国细作，你知情么？”
陈万金一怔：“我没有背叛过武国。”
穆尔握着卷宗，漫不经心地问：“吴庸脸上的伤，是你做的？”
“不是。”
“吴庸兢兢业业为陈记奉献二十年，临死却连副棺材都没有。”穆尔说：“你没话想说？”
陈万金：“他不配。”
穆尔诧异。
“只有孩童才可以用我的棺材，更何况他还是敌国细作。”陈万金话语中嫌疑意味甚浓。
陈万金冷言冷语：“武国衙门不是苗疆人能夜闯的地方，三息之间，滚出衙门，不然我就喊人了。”
三息过去，陈万金还未出声，何琳偷袭陈万金，陈万金晕倒在地。
“好笨的NPC。”
“尔尔，不用跟他废话这么多，找个没人的地方，逼他说出吴庸死亡真相就好啦。”
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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