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甘甜了。
她从没有试过这样喝水。
她情不自禁地哭了。
她很少流泪，也就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哭过一次。
对萤族而言，哭是奢侈的事情。
母亲，你看到了吗？
我爬出去了，这就是崖顶，这一定是崖顶。
……
“喂！喂！伱在干什么，这是洗澡水，你不是在喝洗澡水吧？你快停下！住口！”林渊好一会儿才发现少女的异样，急忙阻止。
虽然这洗澡水他已经换过一次了，可是即便如此，你身上脏成什么样你没点数吗？
林渊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穿越之前，他看到自己家猫喝马桶水的样子。
天知道喵星人这种生物为什么钟爱马桶水，明明买了猫用饮水器，饮用角度刚刚好，可喵星人就是不用，就是玩儿。
就算够不着马桶，猫主子都要伸爪子抓一把来舔一舔。
每到这时候，林渊死的心都有了，他深深地感到，这猫真的不能要了。
此时林渊的心情，跟看到自家猫喝马桶水差不多。
听到林渊的叫喊，少女从浴桶中钻出头来。
她似乎听不懂林渊的话，但是从林渊的表情中，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焦急、不安，甚至有些气愤。
他为什么生气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珍贵的水源，怎么会没有主人呢？
眼前的少年，应该就是水的主人。
她未经主人允许，喝了这么多水，因此激怒了对方。
在少女的认知中，五六滴水的价值，就可以等同于一只黑色蠕虫。
虽然说，五六滴水提供的能量远远不如黑色蠕虫，但露水真的真的很好喝。
她现在一口气喝了这么多，等于上百只黑色蠕虫了吧。
她就算努力狩猎一个月都赔不起。
她急忙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以表示自己不会再喝了，这一起身，emmm……
原本少女全身覆盖黑灰，还没那么刺激，现在黑灰洗掉了……
林渊赶紧遮住眼睛，这妹子什么情况，天然呆吗？
这也太呆了吧！
好歹尊重一下自己正常男人的身份吧？
“你先穿上衣服。”林渊脱下自己的外衫，丢给少女。
看到少女一脸茫然的样子，林渊只好亲自帮她把衣服给穿上了。
手掌接触少女身体的一瞬间，林渊忽然发现，自己的意识跟少女仿佛有了一种奇异的联系。
他能体会到女孩的感受。
饥饿、疲惫、茫然、欣喜，女孩的情绪，一一涌上他的心头。
“姓名：未命名。
年龄：16。
等级：1。
等级状态：5/2000
资质：初始。
契约状态：神魂契约已缔结。
忠诚度：20%。（忠诚度低于10%有契约破坏的风险。）
体能状态：0.5/100。
天赋技能：毁灭淬体（可通过神魂契约，与人物卡共享此项技能，共享期间可获得50%技能效果，需要人物卡忠诚度达到50%）。”
女孩的身体信息，随之进入林渊的脑海。
林渊一时间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人物卡的信息面板？
好歹玩过很多卡牌游戏，又看过许多小说，“经验丰富”的林渊很快接受了这块面板的存在。
但问题是你这面板怎么也没个注释？
天赋技能——毁灭淬体。
这是什么？
按照面板提示，我可以通过契约共享这个技能？
林渊疑惑，技能效果都不知道，还怎么共享？
万一这是个自爆技能，激发后就自我毁灭了，那不就直接吃席了？
年龄只有16岁，等级是1级。
看这两个数值，这少女果然不像很强大的样子。
就算是SSR的人物卡，没成长起来也没用。
可偏偏林渊现在缺的是硬实力，而不是潜力股。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林渊问道，对方的体能状态只有0.5/100，如此虚弱，怪不得之前晕倒了。
而这一次，女孩听懂了林渊的询问。
女孩似乎并不会林渊的语言，但通过精神联系，她可以直接明白林渊的意思。
终于，林渊听到了女孩的第一次回应，来自精神联系的声音，有些拘谨，有些犹豫，但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空灵之感：“我……可以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些畏怯的感觉，不是因为惧怕林渊，而是她考虑到刚刚已经喝了那么多水，尚无法赔偿，如果再吃东西的话，就更赔不起了。
这要怎么偿还？
不过，她实在太饿了，她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没有吃饱过，之前的奔逃，更是让她的接到了极限。
“当然可以。”
林渊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交流了。
“你没有名字吗？”
少女茫然：“名字？”
“就是你的称呼啊，你难道没听说过名字这种东西？”
少女想了一会儿，轻轻说道：“女儿……”
呃……
林渊脑门上划过三条黑线，这是什么称呼啊。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通过精神联系，林渊懂得这个音节的意思。
“那个……女儿……呃……”林渊说不下去了，明明我一个正直青年，怎么好像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通往变态的路？
这可不行，以后走在大街上突然叫几声女儿，怕不是有人当场报官。
“你为啥叫这个名字啊？”
“妈妈叫的。”
“那其他人怎么叫你？”
女孩茫然地摇头：“没有其他人……”
林渊愣住了，这个女孩的世界，只有她妈妈和她吗？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要不……以后我就叫你萤吧。”
“萤……？”
少女呆了一下，她的脑袋微微歪了歪，似乎在仔细品味这个名字。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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