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还在啰嗦，说一些凌悠悠根本不感兴趣的话。一边说一边观察凌悠悠的脸色，只是凌悠悠一直面瘫着，让他看不出所以然来，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所以他不能让嘴停下来。
“这片大陆只有两个国家？”凌悠悠突然开口。
林琼愣了片刻，“啊，啊，是呀。”
“为什么你们叫丹阳，他们叫楚越？”
“呃，这个......”
林琼挠头，这个问题从没人问过，也没有人去想。有什么好关心的，就像一个人的名字，父母给的。父母取名字的时候或许有深刻的用意，或许就是随口一说。所以没必要知道为什么，名字不就是代表你的几个字而已。
“这个老祖宗给的。”
楚越和丹阳像两个人的名字，给国家当名字似乎有些草率，不过凌悠悠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你说你们连年征战，难道都不累？每次死这么多人，你们的兵力如何补充？”
“啊？”林琼再挠头，“这个不是我考虑的，我们有专门官员负责。”
他只负责带兵打仗，其他的概不负责。
“你多久没有回家见父母？”
“这个......也记不清了，我十六岁就出来打仗了。”
看他的样子不到三十，出来十几年，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吧。
“你多大？”
为什么问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在下二十一。”
才二十一，很年轻，很健忘，或者说他的生命被定格了。
凌悠悠眯起眸子认真的打量着林琼，身上没有死气，不是死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源源不断的兵，不断死亡的人，无休无止的战争，早该国力耗尽，人口消耗殆尽，怎么可能没有受到影响。
“你想回家看看么？”
林琼笑了：“大人您说笑呢，无诏不得擅自回京，我可不想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还等着国王赏赐我一个风光无限的名号，我才能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你可见有人得此殊荣？”
这个问题问的林琼愣住，沉默半晌：“那是因为没有谁取得突出的战绩。但我不同，我乃万人屠，我总有一天会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站在万人之上，做独一无二的大英雄。”
你一个杀人如麻，满身戾气，怀揣着各种阴谋诡计的人还想做大英雄，你这是对大英雄的定义有天大的误解吧。
“希望你梦想成真。”
林琼夸下海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自懊恼，突听凌悠悠夸他，懊恼瞬间消散，隐隐自得起来。
“谢您吉言。前面不远处，就是我方驻地，虽然是土垒成的小城，不过这么多年从未被楚越攻打过。城里很安全。”
凌悠悠用类似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有人操控着这个世界，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棋子。看着毫无知觉的棋子有些同情，不知道真相的人以为自己是自己，而事实却是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她抬眼朝上看，看似明丽的天空，仿佛罩着一层透明的东西，可以想见防护罩之外定是另一番光景。也许此时下棋的人正在看着这里。凌悠悠露出一抹邪笑，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穿透上方，给偷窥者一记警告。最好互不干涉，谁也不要招惹谁。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昊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想到他也会被幕后玩家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凌悠悠心里就有火。她的人，不容亵渎。
土城给人的感觉太过儿戏，蹦起来就能从城墙这边看到那一边。他们叫这样的东西为城，在她看来跟最简陋的茅房没什么区别，只能挡住下面吧。
城门很搞笑，是用几根原木捆绑而成，缝隙大的能探进小孩的手，一箭射过去，巧的话可以不受任何阻挡，直接过去。
林琼走到门边的时候，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欢天喜地的迎接他们的将军凯旋。
林琼是此处的老大，所有人自然以他的马首是瞻。
见老大对一个骑马的女子毕恭毕敬，所有人的露出了姨母笑。他们的将军终于有女人了。
所以不用解释，这些人都不敢对凌悠悠不敬，恭恭敬敬的将人迎接进城，准备好的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还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样子。
凌悠悠自己从随身空间拿出茶壶沏茶喝，庆幸自己之前聪明，在空间里存了吃喝之物，没想到会来到这样虚拟的世界，正好用上。
林琼见凌悠悠不吃他们的东西，以为凌悠悠多心。为了自证清白，他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
“大人，都是新鲜的。”谄媚的笑。
凌悠悠眼皮没离开茶杯：“我不习惯吃别人的东西。”
林琼露出受伤的表情，“大人不会以为我会害您吧？”
凌悠悠微微撩起一只眼帘，反问：“你会么？”
林琼立即举起三根手指：“我林琼对天发誓绝无此心，若有害大人的念头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凌悠悠微微挑起一只眉梢：“记住你的话。”
林琼连连点头，表示他多么有诚心。
凌悠悠却觉得十分好笑，没有心的人，做出的保证连他们自己都不敢信吧。
“那画中之人不是凡人，你若真没见过，可以帮我想想，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与众不同或神秘莫测之人。你可以列一个清单出来，明天交给我。认真仔细的想，不要让我失望。”
林琼怔愣半晌，这是被下最后通牒了么，也就是说糊弄不下去了。
“是，一定好好想。”
说完抬眼，又是一惊，人呢？好端端坐在那里的人，突然不见了，凭空消失？这用的是什么诡异手段啊。
他双手掐腰，咬着下嘴唇，今天真是衰，打了胜仗，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还处处受到一个女人的恐吓。想骂自己没出息，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找到了台阶。人家拥有神秘的力量，他不是对手认怂很正常，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是英雄本色。
“英雄”再次掩面而泣，这么侮辱英雄，想死。
凌悠悠正在上空，她已经飞到结界的边缘，伸手能触到那层隔绝用的防御，她没有动手摧毁，只是观察了一下，就返回了地面。没必要惊动这个世界的主宰，除非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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