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爹是没教过你应该尊老爱幼吗？还是说你的嘴巴天生就这么臭！”姜灵掐着腰瞪着眼指着赵谦毓呵斥道。
赵谦毓毕竟是个孩子，更何况古人都很含蓄，即便是骂人也不会太露骨，姜灵可不一样从小荤的素的黑的白的都学了个有模有样，就刚才这种话对将来说不过是入门级的。
赵谦毓被姜灵气得脸颊绯红，他从床上跳起来鼓着腮帮子对姜灵道：“你这泼妇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我爹给你下大狱！弄死你！”
姜灵又是一巴掌抡过，赵谦毓另外的脸颊上也出现了清晰的巴掌印。
这会的他双手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姜灵似乎下一秒就打算和姜灵动手一般。
“娘……”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姜耀杰担忧的面孔出现在姜灵面前。
“这没你们的事，之善带着他们出去，还有把门给我关上！”姜灵冷眼看着众人道。
众人被姜灵如此的表情吓了一跳，尤其是姜之善，他向来都是最听大姐的，他看着冷着脸的姜灵，连忙示意孩子们赶紧离开并且把门仔细关好。
姜灵从卧室里找到一根竹藤，朝着赵谦毓的身子就抽了过去。
从来没挨过打的赵谦毓被抽得嗷嗷直叫，惨叫声传到门外，就连一向乖巧的四个孩子听得都有些心里发毛。
“没教养！我叫你没教养！你喊我泼妇，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泼妇是什么样！”姜灵挥动着竹藤狠狠地打在赵谦毓的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姜……姜大婶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还没过多久，细皮嫩肉的赵谦毓就被打得跪地求饶，他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看着异常狼狈。
姜灵丢下手里的竹藤，冷脸道：“知道错了，就赶紧把眼泪鼻涕擦干出来吃饭！这里不是你爹的府衙，没有你爱吃的这些那些，要不吃就饿肚子吧！”
说着转头走到了门外。
赵谦毓停在原地有些懵逼地看着周围，他发现这地方并没有能让他擦眼泪的帕子或者粗纸，本想出去问问人，但转念一想姜灵那凶神恶煞的眼神，最终赵谦毓只能用他的衣袖把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全都擦了干净。
他瑟缩地躲在门口，看着姜灵的后背许久都没吭声，几个孩子和姜之善又在闷头干饭，压根忽略了赵谦毓这个人。
这会的赵谦毓也感觉有些饥饿，白天这么闹腾一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出来了就赶紧吃饭，这里没有什么下人会伺候你，你也不是什么少爷！”姜灵冷冷地把多出的那副碗筷放在桌子空余地方头也不抬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赵谦毓吓了一跳，他连忙跑了过来拿起碗筷开始吃饭，这顿饭对赵谦毓来说确实很难吃，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砸碗摔筷子的冲动，但只要他刚有这个想法，姜灵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就会骤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连连打着哆嗦，只能继续吃着他感觉有些刮嗓子的饭，和几乎没有肉味的菜。
压抑的晚饭吃完之后，姜灵开始宣布明天的事情，姜耀杰被安排明天继续去跑薄荷膏和薄荷水的业务，岁禾、闻溪念慈还有赵谦毓去地里看看庄稼的涨势，自己和姜之善则明天去一趟镇里。
听完安排后，赵谦毓很是不服气，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姜灵一剂冷眼扫过，赵谦毓立马耷拉着脑袋不敢在说些什么。
入夜，赵谦毓看了看姜灵狭小的屋子，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问道：“泼……姜大婶，我……我睡哪？”
“你跟我们一起睡！我的床让给你！”姜耀杰走到赵谦毓的身边说道。
“不睡！你那床又硬又脏我才不要！”赵谦毓翻着白眼拒绝道。
“耀杰！去找点干草过来，然后把剩下的被单给他铺上去，从今天开始打地铺，爱睡不睡！”姜灵瞪了赵谦毓一眼对着姜耀杰道。
姜耀杰点点头去角落拿一些干草，铺在地上，随后又拿出几乎全是补丁的床单扑在干草上转头对赵谦毓说道：“好了这就是你的床了！”
“什？什么？”赵谦毓大为吃惊，在家里就算是自己家最下等的佣人，都没说去睡地板，至少还有个大通铺，自己在这竟然连床都睡不到。可他又不敢说什么，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姜氏只要一看他，他就感觉全身发疼。
赵谦毓郁闷地将自己的鞋脱掉躺在地上久久未能入睡，平日在家里，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沐浴，还想香薰收拾得香喷喷的才能上床睡觉，可这会脚臭味时断时续、鼾声此起彼伏，就连自己生下的干草也扎着他的皮肤不舒服。就这样赵谦毓听着一对黑眼圈撑过在陆家村的第一个晚上。
五鼓天明，金灿灿的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驱散了一夜的黑暗。赵谦毓只感觉自己刚睡觉就被各种声音给吵醒。
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刚想对着外面嚷嚷，脑海里姜灵抽他的那一幕立马跳了出来，他猛地闭上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叫出来，不然估计又少不了一顿打。
“睡醒了？一起吃饭吧。”姜耀杰从屋外推开看到正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赵谦毓连忙轻轻拍了他一下。
赵谦毓被姜耀杰又是吓了一激灵，他愤怒地瞪着姜耀杰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姜灵家的早餐一般都比较简单，就是几张荞麦饼子和一碗粟米粥外加一碟小咸菜，赵谦毓昨天晚上并没吃饱，本想早餐大快朵颐，谁料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称之为寒酸的早饭，不由得皱起眉头。
姜灵一眼看穿了赵谦毓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吃一会就没得吃了，我今天中午不回来，估计饭要到晚上去了！”
赵谦毓听后立刻跑到桌子上拿了一张荞麦饼不由分说的塞进去肚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他总感觉这张荞麦饼吃起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吃过早饭，姜灵叮嘱姜岁禾看着点赵谦毓，别让赵谦毓随便捣乱，姜岁禾应允。
姜灵、姜之善以及姜耀杰三个人走出家门坐在陆伯的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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