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要进去吗？”路明非有点懵。
倒也不是说他不敢进去，但就这么直接进去？不做点防护什么的？在他眼里，这洞口跟个毒气室一样，实在很吓人。
“肯定要进去啊，都到了洞口了，可不能再打退堂鼓。”乡仓教授说完，上前一步，“我先下去。”
“你……打算怎么下去？”路明非疑惑地看着他。
“这还不简单？直接跳下去呗。”乡仓教授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他会问这种问题，“你打算怎么下去？还放个绳子把你吊下去？得了吧，咱们没那么精致，直接膝盖硬顶，谁半月板碎了谁倒霉！”
“别急，顾问先生可以飞下去。”渡边在一旁也不知是打趣还是拱火。
“哦，对，你是这个。”乡仓教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路明非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这下面的怨气有点重，说不定会有什么灵体之类的。”
“那没关系，灵体是最好对付的‘怪异’了。”渡边说。
“啊？”路明非没想到这一点，“为什么？灵体不应该很难对付吗？”
“因为纯粹的灵魂是很脆弱的，脆弱到风一吹就散。你以为的那种灵体已经不叫灵体了，而是‘妖灵’。”渡边解释道。
“那这里有没有妖灵？”路明非问。
“没有，至少上次我来的时候没有。”乡仓教授说完，眼睛一闭，直接跳了下去。
啪嗒。
教授虽然很瘦，但是并没有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更何况是跳下去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碾碎了洞口的颅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洞口与地面的距离也没有多远，教授下去之后，只需要稍微助跑再跳跃就能借助一侧的坚实泥土跳上来。路明非已经观察到上面残留着被踩踏过的痕迹，不是新的，很有可能上一次教授就是通过这种方法从山洞出来的。
“没事吧？”渡边问道。
“啧，老了，年轻的时候这点高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嘛……”说完，乡仓教授扭动了一下腰部，顿时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骨头有点吃不消了。”
“你只是想耍帅而已吧？”路明非戳穿了乡仓教授的把戏。
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沿着一侧倾斜的泥土是可以走下去的。不过，这样下去会慢很多。
“顾问先生，有些事情说穿了真的很没有意思啊。”乡仓教授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路明非无视了他，看向渡边，有些好奇她会怎么下去。
“那我先？”渡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嗯……需要我帮忙吗？”路明非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渡边眨了眨眼睛，然后拒绝了他。
“我自己可以下去。”
话音刚落，渡边就和乡仓教授一样跳了下去，只不过落地的时候轻盈无比，比乡仓教授要平稳多了，证据就是被阳光照射的灰尘都没有怎么动。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
乡仓教授已经走到了洞的深处，在这里看不见人了。
“顾问先生，至少在我眼里，山洞里没什么问题，可以下来了。”她说。
“在你眼里没问题不代表在我这里也没问题啊！”路明非看着不断从洞口冒出的黑烟，有些头大。
虽然黑烟看上去并不致命，而且淡得出奇，不仔细看很容易将其忽略，但是他直觉这玩意一定不是好东西。
“不想下来也可以，你就负责看住洞口如何？我和乡仓教授负责在山洞里头搜索。”渡边征求路明非的意见。
“这样最……”路明非刚想答应，却被人打断了。
“就这样放弃了吗？哥哥。”
“路鸣泽？”路明非转过头，就看见路鸣泽站在一块奇特的岩石上面，向着瀑布的方向眺望。
“就这样放弃吗？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探求这个世界的秘密吗？”路鸣泽勾起嘴角，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手上拿着一枚光滑洁白的鹅卵石，仿佛是从一条流淌着奶与蜜的河里捞出来的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事到临头总会怯场啊！就像你和喜欢的女孩告白，不管兄弟前一天晚上怎么跟你加油鼓劲，到了那一刻不还是手心冒汗？”路明非也有自己的理由。
“听到那位巫女小姐说的话了吗？”路鸣泽忽然抛出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哪句话？”路明非没跟上小魔鬼的思路。
“她说，失去了躯壳的灵魂是最容易破碎的。”路鸣泽摩挲着鹅卵石，“所以啊，哥哥，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准备什么？”路明非心底开始打鼓。
好像有什么事情冲着他来了，而且他还躲不掉。
“准备好……抓住自己的命运。”路鸣泽将鹅卵石朝着瀑布扔了出去。
鹅卵石在急促的溪流中打了个好几个水漂，然后飞出了悬崖，不知所踪。
“命运？他妈的什么命运你倒是说清楚啊！”路明非爆发了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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