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特察厅。
“他为什么要见我？”
顾如烟见到凌翊云从审讯室出来，开口问道。
凌翊云耸耸肩，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神色，“不知道，嘴硬得很，什么都不愿意说。审问了一个上午，就说了一句话，说要见你。”
李进对审问流程可以说相当熟悉，这也让他们的审问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顾如烟清冷勾了下唇，“我去见见他。”
走进审讯室，就看到李进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铐住。
也就是短短一个晚上，他整个人似乎都颓废了不少。
原本歪坐着的李进看到进来的人是顾如烟，坐直了身子，来了精神。
顾如烟缓缓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清清冷冷地看着他。
“听说你什么都不说，那为什么要见我？”
李进定定看向顾如烟，直到刚才凌翊云告诉他，他们是怎样怀疑他身份的经过，他才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
顾如烟这个女人，的确足够聪明，有智慧有谋略。
李进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也正是因为顾如烟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他才想见她，有一件事也只有她可以帮忙。
李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顾小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
顾如烟眸里淌过一丝精光，脸上依然平静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吗？”
李进神色深奥，语气充满笃定，“你一定想知道Z组织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吧？”
“为了什么？”
顾如烟确实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也可能是李进自己编的，她还需要判断真伪。
李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要你答应帮我保护好我家里人，我可以告诉你Z组织的目的。”
闻言，顾如烟略有意外，没想到李进提出的交易是帮他保护家里人。
不过，她明白李进为什么会有这个担心，他被抓，Z组织的人肯定会用他家里人来威胁他，不能泄露任何秘密。
顾如烟沉吟了片刻，好奇问道：“你为什么找我？特察厅的人不是更适合吗？”
李进听了这话，眼神看向审讯室那面单面玻璃，玻璃后面此时肯定站了好几个人在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他停了几秒，才转头看向顾如烟，“我认识的人里，足够聪明的人就是顾小姐你。况且，以顾小姐的能力，才能和Z组织的人对抗，保护好我家里人。”
不是他看不起特察厅的人，而是他们做事需要讲求规矩。而如果顾如烟能帮他，肯定会用她自己的办法。
顾如烟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片刻后，淡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要听听你能告诉我什么。如果你骗我……”
她的声音忽地变得冰冷了些许，即使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李进也明白她的意思。
李进又沉默了几秒，脸上浮起一丝复杂，认真看向顾如烟，“Z组织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是为了找一本秘籍，听说是和什么试剂有关。”
顾如烟听到李进的话，眉宇间顿时笼罩上一层阴色，“这本秘籍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进摇摇头，“不知道，我接触不到这么高层的信息，只是知道他们好像在研究什么，需要用到秘籍里的配方。”
顾如烟听到这里，却还是有点没想明白，“那本秘籍在哪？还有，他们是如果只是为了那本秘籍，那为什么又要处处对付墨霆深？”
她都没听说过有这本所谓的秘籍，墨霆深身上更不会有。
李进想了想，回答：“我也不知道秘籍在哪，但他们似乎是想通过你来找到它。至于墨霆深，几年前，他曾经将Z组织重重打击过一次，如今Z组织卷土重来，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如果按照李进的说法，Z组织的人要找墨霆深报仇，颇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觉。
想到这个，顾如烟心里不禁为墨霆深多了份担心。
至于那本秘籍……
她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继续追问：“你在组织里有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凌樱若这个名字？”
“凌樱若？”
李进琢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他在脑子里飞速想了一遍，蓦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你认识凌樱若？”
顾如烟见他这个表情，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手不自觉微微握紧，“她是我妈妈。”
听到凌樱若是顾如烟的妈妈，李进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感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顿了几秒，他又缓缓继续说道：“我有一次听到组织的人说过那本秘籍是凌樱若的，但却一直找不到。后来，他们突然开始调查你，我之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清楚为什么他们想从你身上找到那本秘籍。”
顾如烟手掌握紧又松开，很多事纠缠在一起，原来都是为了那本不知道什么用途的秘籍。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妈妈除了留下调香秘籍，没有再留下任何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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