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在其他魔族眼中，他的灵魂波动就像是突然停滞了下来，不免令他们联想到神魂被夺之象。
“……不。”红眼魔族总算脱离了最初的无所适从，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愿失了面子，索性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魂力在识海内化为一道闪烁着妖异红芒的图腾，直贯而出，与啮噬族的灵魂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被收为灵魂奴仆后，在主人的命令下，啮噬族已经能够自由执行对同族的进攻和罢战。红眼魔族还特地找了自己的下属来当陪练，说来奇异，当他全神调动战斗意识，就可以借灵魂之力直接操纵啮噬族的肢体，仿佛“魂穿”进了这具躯壳。并且维持的时间越长，这种如臂使指、融为一体的感受也就越强烈。
在众魔想来，这或许是由于啮噬族灵智极低，攻克了它的灵魂，也就等于是用自己的意志取代了它的本能。不管怎么说，以它自身源源不绝的力量，再搭配上主人所赋予的纯熟战斗技巧，就更是如虎添翼。有这一手准备，看来驱虎吞狼的计划还真多了几分可行性。
既然是能够被驯服的杀器，其他魔族自然不会任由红眼魔族独占。对家有的，自己要是没有，就少了一张底牌。于是当时到场围观的魔族，大部分都参与了这场突然掀起的认主浪潮。
也有魔族尝试去认主成年啮噬族，据他描述，灵魂力量探入后，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漆黑深沉的沼泽，虽然没有受到明显的攻击，但沉浸在其中久了，能感受到力量在一丝一缕的遭受吞噬，填补进那片深不见底的浑浊。
当他意识到不妙，立刻试图抽出神识，来自四面八方的吸力依然束缚着他，那种即将被巨兽吞入口中的感觉，他回想起来都还是一阵后怕。若是再多耽搁一会儿，恐怕就会像一块化掉了的牛皮糖般，彻底消融在其间。
这一点，很快就在之后得到了其他魔族的验证，但反而是让幼年啮噬族更显得前景可观了。有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也纷纷开始躬身入局。
……
狂热的群体行为，往往是灾难的征兆。
最初提议的是叶云烟，但现在她却越来越不安，总怀疑自己是不是造成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误。
作为联结着玩家与魔族之间的纽带，叶云烟经常会把自己在百里寂身边经历的事情讲给同伴们听，让他们也可以了解最新的动向。而这一次，她还想认真请教墨凤的意见，他是未来的地狱之主，要说宇宙海的各种奇闻秘事，他的了解程度或许仅次于该隐。
“怎么样？”见墨凤听完后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叶云烟忍不住关切的询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不靠谱。”墨凤言简意赅，他盘拢双腿，扫视了一眼四周同样面色凝重的玩家，用一副明摆着的语气续道，“你们这么想就得了，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么多比你有本事的人都没去捡，凭啥轮得到你？”
爱莉丝和佐佐木池也对视一眼，忧心忡忡的问道：“那我们能做点什么阻止他们吗？”
如果由于魔族胡作非为，惹出祸事，必然也会殃及到他们这些无辜的玩家。况且，这段时间墨凤和黑龙的关系处得不错，她还以为他会更关心他一些。
墨凤嬉笑道：“我干嘛要阻止？我阻止了，他们就管我叫爸爸吗？”
爱莉丝正无言以对，墨凤终于难得正经了几分，尽管语气中的鄙夷仍旧毫不掩饰。
“你改变不了别人的认知。人家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愚蠢决定，你去劝人家别干了，不就等于告诉对方他很蠢吗？那人家就算是为了尊严都不可能听你的，甚至还会觉得你就是看不得他好。”
“所以我从来不劝人，喜欢犯蠢随便。要是蠢到给我添乱的，杀掉就是。”
突然流露出的杀机，令周遭众人莫名打了个寒战。有暗怀心思的，也识相咽下了未出口的疑问。
“不要觊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个话题也随之在网上引起了一番讨论。有人说，普通人只要牢记住这点，也能过得好这一生。
这个世界上，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他们往往也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是普通人。
楚天遥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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