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怎么样？”
王小六儿瞅瞅沈韵，“你现在不就处在上流社会么？”
“我？”
沈韵扑哧一笑，“我还不算。”
“你还不算？”
“不算。”
沈韵抿了抿嘴，“我只是在省城这个地方，还算有些名气，但是在更大的舞台上，依然不行，在长风楼高层大佬的眼睛里，碾死我这样的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就实际而言，虽然我也算是一个小地方的办事人，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
“一年起码能捞到几个亿，还说自己是打工的。”
“那些跟高层的收入比起来，只能算是一些，残羹剩饭。”
沈韵又撇了撇嘴，“我这么跟你说，你心里没什么概念，等你真正走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以为你把这个世界看懂了，但实际上，你现在，只能算个井底的蛤蟆，真正的天空，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你觉得你能走上去么？”
王小六儿瞅了瞅沈韵，“现在就有人想搞你，你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你这样，可维持不了太久。我这么说吧，如果有人在背地里搞你，你却连她的影子都摸不到，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儿能耐，你现在手里有很多钱，不跟她们玩了，一样衣食无忧，何必扯这些没用的呢？人活着，就那么些年，有那不如早点儿退了，享受享受人生。”
“你说的，我也想过。”
沈韵长叹一声，“但我有点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
王小六儿把橘子皮放在一边，站了起来，“我认识一个人，叫李薇，你应该也听说过，李薇现在不就激流勇退了么，她虽然从神坛上跌落了，但以她现在的财力，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自由自在。我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说是，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要是从这个角度上讲，她赢了。”
“说是那么说。”
沈韵把小嘴儿一抿，“可李薇，终究是被动退场，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倒霉了，不也正常么。唯一能说的，是她虽然混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还是有点儿实力。”
王小六儿点点头，“这话说得也没毛病。”
“问题是我现在不想退场。”
沈韵瞄了王小六儿一眼，“你忘了么，我跟你说过的，我的野心，也不仅仅是吃喝不愁那么简单。”
“问题是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王小六儿抱着肩膀叹息一声，“高处不胜寒啊，手里没点儿硬货，你觉得你能对付得了那些人么？能跟你掰掰手腕的人，想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
“怎么，你看不起我？”
沈韵转过身来，“你别太小看人。”
“我不是小看你，我是担心你。”
王小六儿摩挲了沈韵一下，然后走到床边，“虽然咱们两个不算一条船上的人，但是，你要是翻车了，对了我来说，也未见得是一件好事。”
“哼，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沈韵说完了，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又抬手，轻轻地在王小六的手背上摸了一下，小声说道，“该你掺合的事情，你掺合，不该你掺合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要不然，真遇上麻烦，可别说我不保你。”
“暂时来看，我还不需要你帮忙。”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我跟曲向东和曲向南这哥俩，肯定会有一番恶战，我没别的要求，就想请你不要插手。”
“曲向南是长风楼的合作伙伴之一，虽然地位不算高，但也好歹能算是我的手下，你打了我的人，还不让我插手，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那你想怎的？”
王小六儿瞅了沈韵一眼，“曲向南原本跟我没什么仇，就算有，我也能原谅他，但那个曲向东，他跟欠我爷爷的东西，我一定得要回来。”
“你不能动他。”
沈韵耷拉着眼皮，“你别逼我。”
“我非动他不可。”
王小六儿也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阻止不了我。”
“那我要是非阻止你不可呢？”
“那就看看，谁更有本事了。”
“哦？”
沈韵脸色一沉，板起脸来看着王小六儿，“你是在跟我叫板？”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王小六儿，你别那么嚣张的好吧？你以为，你真有两下子，就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了么？”
“那我就这么说了，你能怎的？”
王小六儿也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沈韵面前，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火药味儿十足。
“王小六儿。”
沈韵憋了半天，才开口，“我要是连你都收拾不了，我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哼。”
王小六儿嘴角一歪，两只手从沈韵的腰间往前一伸，又猛地往回一带，沈韵的身子一下撞在了王小六儿的身上，王小六儿居高临下，耷拉着眼皮看着沈韵，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死保那兄弟俩，那不妨，我们就试试看，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谁也别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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