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薛甜甜一脚踩在江寒新买的白色运动鞋上，挪开脚时，鞋面就留了一个小巧的鞋印。
薛甜甜错愕地看一眼男人，“你怎么不躲？”
她也不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好像真有点不爽。
但她知道，以江寒的身手，想躲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江寒只是笑笑，正想说什么，超市导购员就递过来一个纸袋，纸袋上浸了油渍，烤鸭的香味徐徐飘来，“小姑娘，拿好柜台结账哈。”
薛甜甜接过，又看一眼带过来的小推车，没把烤鸭放进去。
江寒：“我来拎。”
只见男人伸了伸手，又快速抽回，从兜里取出两张消毒纸巾，一张擦过手丢进垃圾桶，另一张则是包住手指，要去接纸袋。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薛甜甜不禁皱眉，“你也有洁癖？”
“也？”
江寒挑挑眉梢，“还有谁？梁柯轩么？”
薛甜甜总觉得江寒似乎很讨厌梁柯轩，但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上辈子，因为梁柯轩跟她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时常会来薛家转转，接过她一次放学，还是顺路来的。
其实梁柯轩的一切她都不太熟悉，也不感兴趣。
但江寒这个人，她是从来都没见过的，也没看到过江寒出现在梁柯轩身边。
“不，是我认识的一个长辈家的孩子。”
江寒听了神色稍稍松了些，“确实有，但也不耽误拎纸袋。”
他面色如常地接过，薛甜甜跟着望去一眼，消毒纸巾完全包在纸袋口上，江寒的手始终都没碰过纸袋一下。
薛甜甜忽然低头看了眼男人鞋面上的脚印，还好端端的留在上面，似乎并未让江寒产生任何不适。
真有洁癖？
二人把推车送去指定区域，身旁路过的两个姑娘正兴致勃勃在聊天。
“昨天那个网剧你看了没？太戳我了呜呜。”
“你是说那个男主有洁癖，被兄弟搭肩都嫌弃，但对着小女票却特别宠溺那段？”
“是呀！女朋友故意把蛋糕抹在他脸上，那男人非但没觉得讨厌，还故意撩小女票，舔蛋糕渣的样子好涩涩，呜哇！”
二人聊得正起劲，也没注意有人在身边。
薛甜甜却是一字不落听进了耳朵里。
她先是讶异，而后又把目光落在纸袋和江寒的鞋子上。
“你……带了纸巾不需要擦擦鞋么？”
“嗯？”
接电话的江寒没太注意她说的话。
薛甜甜不自然地偏过头去，也没回应他。
商场外的环境和内部差不多，敷衍的绿化，时不时还遇到一块正在翻修的道路，看起来更像是江城的边缘，估计再走走，就到郊区了。
二人一路无话，辗转走了几百米，薛甜甜就跟着江寒进了一个小区。
小区没有门卫，只是简单拦了一道铁门。
她快步跟着江寒进了单元门，没电梯的老房子楼梯很窄，上起来有些费力。
江寒呼出一口气。
乐佳洋以前住的是什么破房子？
好在乐佳洋的小窝在二楼，楼层不算太高，江寒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又对着薛甜甜抬抬下巴，“到家了，女朋友。”
“到家了”
薛甜甜听得一怔。
“家”这个字似乎离她太过遥远，却也是她上辈子最渴望的事。
薛甜甜顾不上看房子有多简陋，这是她第一次跟个陌生男人回家。
不。
也不算陌生了。
仿佛重生回来之后，出现在她身边最频繁的，就要属江寒了吧。
“你随便坐，我弄一下烤鸭。”
薛甜甜“嗯”了声，就坐到沙发上。
面前放着一个小茶几，不大，但也足够二人吃饭用了。
乐佳洋知道江寒要借房子，还很殷勤地找保洁阿姨来收拾了一番，屋子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烤鸭已经被工作人员片好装到餐盒里，还送了几个一次性手套。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了。
江寒站在厨房里，瞥一眼四周。
这厨房比他们家洗手间还小，房顶也不够高，他可能一抬手，就会摸到顶棚。
江三少从没在这种鬼地方待过，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在这儿，他也有点无语。
但他不能随便暴露身份，更不能把薛甜甜带回家去，以他老妈的“疯批”程度，他想都不用想。
结局可能不太乐观。
江寒又取了湿巾包住手，把阳台的窗子打开通风，做完一切，才拎着烤鸭回来客厅。
“我们好像忘记买水了。”
刚刚在超市薛甜甜只顾着思考江寒为什么不擦鞋，现在口渴，才想起来。
她想去买，男人却摆摆手，“别折腾了，叫外卖吧，青柑茶？”
“好。”
于是，薛甜甜全程“欣赏”对方用纸巾包手的操作，江寒把烤鸭一盒盒取出，盒子封的不太严实，偶尔漏出点油渍，男人就嫌弃的开始擦手。
看着看着，薛甜甜内心很自然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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