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啊，你以前是不是在青楼里挂过牌呢，卖不出去才来当狗奴才？”
李奕辰虽然懂得隐忍，可一个娘们的狗奴才也敢对他摆脸色，自然是不能憋屈退让。
“伱说什么？”
柳如是面若寒霜目光阴沉，声音似比万年寒冰该冷，猛地攥紧的拳头仿佛随时要打出。
当年她家道中落负债累累，受人威胁沦落至青楼，本以为这辈子毁了，可没想到她迎来的第一个豪客竟是个女扮男装之人。
对方不止没有伤害她，还花大价钱为她赎得自由之身，对她可谓是救命再造之恩。
后来，对方更是保护了她的至亲，让老人家安详去世。
因此，她发誓要永远效忠对方，以性命报答，甚至不惜自毁外貌与健康。
了解青楼之事的人很少，李奕辰不该知道才对，莫非是主上对他说的？柳如是心念及此，便放开了攥紧的拳头，并没有出手。
“我说你是个臭野鸡！没有教养，不知尊卑，面对主人就这态度？”李奕辰毫不客气道，声音极大，侮辱性也极强。
他已经决定，只要柳如是敢带着怒容上车来，自己就立即……叫救命，同时冲向青青与奶妈，揪住她们的大腿继续辱骂输出。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本不该如此无能作死，明智的选择是默默等到有修为之后再处理对方，言语攻击毫无意义。
可不知为何，他暂时没办法很好控制这种情绪，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了。
或许是因为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缘故，过去他还是傻子时便是如此冲动易怒毫无素质可言，特别讨人厌欠收拾。
无所谓。
骂便骂了。
“你……”
连续被傻子羞辱处，柳如是脾气再好都无法忍，何况她这些年在军中养成了火爆性子，若非李奕辰戴着那只代表主人态度的绣花鞋，她早就……
她什么也不能做，最多与李奕辰对骂，甚至都不能抬手指鼻子，疯癫傻人再不堪也是她的姑爷，她不能以下犯上，尤其眼前人还是她恩人的夫君。
诚然，她特别讨厌眼前的大傻子，平时也会把自己的态度直接表现出来，不藏着掖着虚伪作态，可这与真正越线冒犯是两回事。
就像她看不起朝廷中的某些大臣一样，一言不合就指着对方的鼻子臭骂，甚至会忍不住出手殴打对方那挨千刀的纨绔畜生狗儿子，可基本的度她懂得拿捏，不会越过线。
她可以直率无礼，却不能给恩人惹大麻烦，如今自然也不可以欺负傻子赘婿。
更何况，大傻子骂得也没错，她曾经的确是青楼女子此刻又不知尊卑。
不等她开口，李奕辰便不耐烦打断道:“臭表子……”
可惜，他没能尽情说下去，因为青青又把他定住了。
干！
拉偏架啊？
李奕辰顿时不服气。
柳如是见状，当即暗道自己着实愚蠢，竟和一个傻子置气，当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再问道:
“姑爷有何事？”
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恭敬，语气也没那么平淡冷漠了，只不过看起来特别勉强。
即便她很努力让自己懂得尊卑假装去迎合傻子，却很快就恢复原状，显然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身在军中的她，不通人情世故伪君子那一套，也没兴趣去通。
柳如是并不歧视傻子，可她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姑爷是个一无是处的白痴，为她心目中最尊敬的那位大人不值。
这也罢了，尤为可恶的是，疯癫赘婿性格恶劣至极，总是去四处招惹麻烦，不久前更是犯下弥天大错得罪了当今圣人，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惹祸精，柳如是自然难以摆出好脸色。
若非不久前那位大人首次当众给予了李奕辰近身的机会，表明疯癫赘婿并非纯粹的利益工具人，柳如是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
“……”
李奕辰想说话，可惜做不到，暗骂青青怎么不给他解开？
对此柳如是也疑惑，面带询问地看向青青，却见青青撇过了头去，白皙的玉脖之上有些嫣红，似是不好意思见人一般。
？？？
？？？
李奕辰此刻的面部正对着柳如是，因此不知青青什么表情，但通过柳如是的目光他也能猜到什么。
柳如是收回大脑袋粗腰身，放下帘子离开了李奕辰的视线，朗声道:“小姐无事吩咐……”
这是故意气傻子，仿佛在说他的发言无足轻重，只有小姐有权力旁马车停下。
？？？
？？？
？？？
李奕辰满头问号。
如果他没记错，方才他说想便便，故而马车才会停下。
然而，此刻他还什么都没做，马车这就又动了？
沃——曰！
李奕辰听到青青又准备进食了，似乎已经把他方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这特吗什么情况？
老子要便便啊——
你又一次定住我是闹哪样？
李奕辰无语至极，还好他不是真的想便便，否则待会就要给这香喷喷的车厢加点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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