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的那个过程，更恐怖的是不知道姬涅会怎么折磨自己。
见姬涅半天没反应，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哀声道：“师弟，师弟，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
“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姬涅：“打住！”
“谁是你师弟？”
“别乱攀关系！”
“你不是灵宝宗的人，我也不是灵宝宗人。”
茅文柏立刻改口：“姬兄，姬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姬涅淡然道：“你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吗？”
“鄙人江湖人称涅爷！”
什么江湖人称？
茅文柏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再次改口：“涅爷，涅爷，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
“实在不行，您就给我个痛快吧！”
当当当！
姬涅拿着烙铁手杆在火炉边上敲了几声，“你看看，你看看……”
“误会我了吧……”
“什么叫给你个痛快？”
“我这人最讨厌打打杀杀了，我不喜欢杀人！”
“……”
茅文柏无语，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你不喜欢打打杀杀？
何敏达谁杀的？
不过人家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
姬涅盯着火炉中渐渐泛红的烙铁，絮絮叨叨道：“我说你也是的，好好的灵宝宗弟子不做，要做叛徒……”
“你也许会说我也是，可我和你我不一样，很不一样，你是叛离了灵宝宗，而我是因为灵宝宗容不下我。”
“你说你想抱何乐志的大腿，攀附个前途，我还能理解。”
“可何乐志已经死了，你还能舍掉灵宝宗跑何家去，我就想不通了……”
“何家其他人跟你有交情吗？”
“跟着何家有什么好的？”
“就因为何家看起来是权贵豪门？”
“何家缺你这样孤零零的散修吗？”
“你修为不高又没背景，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还背负了一个背叛师门的名声，何家会重用这样的人吗？”
“你不过是何家手上的一个棋子而已，又能有什么前途？”
烧红的烙铁从火炉中抽了出来，姬涅扬在手中朝被绑的茅文柏走了过去。
看着通红的烙铁抵近，茅文柏呼吸急促，身子使劲往后靠，嘴中紧张道：“涅爷，涅爷……”
然姬涅似乎没有把烙铁往他身上捅的意思，而是晃荡在茅文柏的身前，慢悠悠道：“人各有志，为前途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不过既然是为前途，就要为自己的前途好好打算一下……”
“何家不会重用你的，短时间内你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时间久了，你自然能体会到何家对你是好是坏……”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的出路，多条退路多条选择嘛！”
茅文柏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忙道：“涅爷，我愿追随你！”
“痛快！”
“是个痛快人！”
姬涅一脸赞赏，手上通红的烙铁差点没晃对方脸上去，茅文柏偏着脑袋避开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人！”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你回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为何家效命，等你觉得安全了，觉得来我这边合适了，你再过来也不迟。”
“……”
茅文柏无语，心想，还能有这好事？
姬涅随后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当然，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估计这次之后，荒国是要把你们招回去问情况的……”
“你回去后想办法留在何府，就别再往外面瞎跑了……”
“尽量摸清何府那边的情况，京城那边我会安排人跟你联系，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茅文柏忙点头道：“好！”
“我听涅爷的。”
姬涅冷眼道：“别答应的那么痛快，你在何家能决定自己的去向？”
“你能确定自己能留在何府吗？”
茅文柏：“能能能！”
“我和何乐志交好，他们夫妇对我还算看何乐志的情面……”
“尤其是何正信老婆温凡梦……”
“我只要随便找点东西说是何乐志的遗物，只要将遗物奉上……”
“届时顺带提一声，她应该会帮我说说话，留府的问题应该不大。”
姬涅笑了，顺口就能说出遗物的事来，看来这家伙早就在琢磨这事。
手上烙铁已渐渐暗下，姬涅又转身走回了火炉旁，烙铁重新搁了回去把玩，“我若是就这样放了你，你回头不认账怎么办？”
“你人跑了，我拿你也没办法不是？”
茅文柏：“我全听涅爷的，涅爷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好！”
“痛快！”
“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我看好你！”
姬涅手中烙铁操动，捅进了炭火深处，“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人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大家和和气气的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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