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情况怎么样？”
马元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问道，犹如行将朽木的老人，似乎下一秒就会咽气
腿没了一条，眼睛也少了一颗，并且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肉存在。
整个人还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长老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启禀执事大人，马家已经得到凝神之法，家族马老于昨日突破半圣！马家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不！”马元明唯一的眼睛睁得巨圆，甚至都能清晰看到眼角的血丝，心理防线没有因为酷刑而崩塌，如今却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泯灭“不可能！我根本没有说出来！”
长老低头继续说道：“前几日马玉泽便拿着执事令牌找过我等～”
“不！不可能！我没说！我没说！”马元明大声呼喊，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眼中出现压了一个虚影，这时候马元明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妄“我什么也没说对不对？”
“对啊～你什么都没说，咱们两个还可以继续共同进步～”马老三无中生有，出现在房间之中，就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吓得旁边的长老慌忙后退。
接着，马老三弯腰抚摸着马元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语气安慰，就如同在地牢那般：“你做的很棒了，没有说出秘密！现在就让你我继续共同进步吧！”
马老三打开包裹，各种刀具铺展开来，这些马元明十分熟悉
“我～我没有说！”
“对～你没有说！”马老三轻声安慰，果然，马元明听到这话之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甚至闭上了那唯一的眼睛。
是啊，自己没说，这样就足够了。
马老三并没有因为马元明的闭眼而停手，掀开马元明的裤腿便开始继续那还未完成的千刀万剐之刑。
不同于地牢之中的马元明，此刻的马元明十分安静，如同没有感觉的死人一般，偶尔因为疼痛而眉头轻皱一番代表马元明并没有彻底死去！
鲜血染红了床单，这突然出现的马老三技术显然没有原本的马老三要好。
“执事大人！执事大人！你清醒一点！”
马元明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整个人开始走马灯！
那是在马元明八岁的时候，婢女所生的身份让马元明根本没有机会接受系统的说书培养，更多的是作为马玉泽的书童，皮毛能学到一些，核心却永远没有人教。
马玉泽每日都会到莫惊楼听说书，作为“书童”的马元明偶尔也能去听一次，自家爷爷站在那高台之上，一张桌，一把扇，热茶一杯配醒木，只要醒木一拍桌，台下必然安静下来。
马元明大多数说书都是那时候学的，水平还没听客高。
十岁那年，马元明第一次上台表演。并不家族安排，而是那天马老刚好有个应酬，带着马玉泽就去了，至于马玉泽只让他自己回家。
那会儿莫惊楼已经没有多少客人，小二在桌椅间打扫，收拾完就能回家。
待到快关门的时候，马元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不过半枚灵石
睡梦中的马元明似乎是为那半枚灵石感到心痛，嘴里呢喃一声“我存了好久的啊！”
旁边的长老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自家执事这是……疯了！连忙出手讲马老三轰散。
可是，马老三还没消散几秒又出现在旁边，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对着长老说道：“小子，别影响我与这后生共同进步！”
“我没说！”马元明下意识回应一句，下意识寻求心理安慰。
“对对对！你没有说！后生你可要坚持住！”马老三再次摊开刀具，一切又回到原点。
不！不一样！
这次旁边出现了两个很淡的虚影，似乎是一场打戏，人虎大战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降魔主…～”
床上的马元明这次又感受不到马老三的存在，再次回到了十岁那年第一次自己第一次表演，说的是一个名叫五松的天人境强者单杀大妖。
10岁的马元明身形有些淡薄，就在台上这么旁若无人地说着，不时还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如果在空余位置摆上热茶、纸扇、醒木的话就能很好的理解马元明的行为。
“小兄弟说得好啊！”
小二在台下拍手，夸马元明并不是因为马元明说得有多好，而是催促马元明赶紧下台，不过，这小二已经收过钱，看在钱的面子上自然不会说很是难听的话。
马元明懂！
从小不被待见，马元明早已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眼睛。
“今日谢过小二哥了！”
马元明行礼，就如同说书先生每日说完之后行礼那般。
“既然说完了就快回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家里人？
呵！
自己的母亲是个婢女，哪怕因为侥幸获得了妾的身份，可那“奴”性依旧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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