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是真的。”陈空信心十足地打包票，“测了好多次呢。”
确认的那一瞬间，宋时心里涌上的不是喜悦，而是无边无际的愧疚。
他搂住陈空的腰，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小声道：“小空，对不起。”
陈空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未婚先孕这个名声，在当下的社会体系里并不好听。
宋时知道陈空不在乎这个，以她的社会地位，就算某天突然多出十个八个能跑能跳的孩子，别人也只会吹捧说“陈总好福气啊”。
哪怕被闹腾的熊孩子踢到肉，也得笑呵呵地夸“这孩子真有劲儿”。
所谓的世俗，不过是对弱势群体的约束，到头来也得向权势低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宋时和陈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在宋时看来，这是一种非常不负责的行为。
他知道陈空需要生下继承人，只是总觉得她还小，打算等她再长大些，领了证后再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青意：年龄差在这摆着，你小子还带滤镜，到60了你也觉得她小）
所以他们一直用小孩嗝屁套，只是没想到这样都能中。
陈空怕宋时想不开，像撸猫一样撸着他的头发，用很empty的方式安慰着他。
“time不用这么在乎哦，婚姻只是一项制度，婚礼是巩固这项制度的世俗枷锁而已，俗人偏见，庸人自扰，我们只要是我们就好了，不用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再说了也没人敢到我面前嚼舌根。”
宋时低声呢喃：“可我也是个俗人。”
声音闷闷的，陈空有些听不清：“你说什么？”
宋时起身，在行李箱夹层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回到陈空身前单膝跪地。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到求婚。
宋时也确实是在求婚，他打开盒子，硕大的钻石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看不到的戒圈内侧还刻了empty&time的英文。
“这个戒指，在你退役的时候我就买了，只是一直没有送出去。”
陈空退役那年22岁，今年26岁，他独自珍藏了这枚戒指多年。
“小空。”宋时仰着头，专注地看着她，“我终究还是个俗人，你愿意和我一起戴上世俗的枷锁吗？”
宋时的表情是少有的忐忑不安，陈空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想，好像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没让宋时等，伸出了自己的手，将无名指对准了戒圈。
“甘之如饴。”
职业选手的手是很稳的，宋时拿着戒指的手却开始哆嗦，颤抖着将戒指套上小姑娘的无名指。
直到戒指推到指根，一切都尘埃落定，多年夙愿得偿。
他握着陈空戴戒指的手，泪意从心底上涌，眼眶微微泅湿。
陈空轻柔地吻上他的眼睛：“老公别哭。”
不说还好，这句话一出，宋时哭得更明显了。
他伸手搂过毕生所爱，泪水无声地浸润她的发。
他曾向神明祈愿，神明回应了他的愿望。
信徒将神明拉下神坛，和他一起沉沦于俗世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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