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岁岁像糖一样甜的声音传来，她哒哒哒跑到路时赋身后，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和三哥早就全部录下来啦！”
听到她喊自己三哥，路时赋惊奇又欣喜的侧目看了她一眼，才说：“没错，我猜到你不会承认，特意拿了录音笔过来。”
“又是你！”
何佳蓓失控地尖叫起来，差点要把房顶给震破，“你总是坏我的好事！”
路时赋连忙捂住了岁岁的耳朵。
这一幕实在太过刺眼，何佳蓓又哭又叫地跺着脚，“三哥，你明明最喜欢我的！为什么也要偏心那个野种？！”
路时赋把岁岁护到身后，“她不是野种，她姓路，是我唯一的妹妹。”
岁岁讶异地眨眨眼，抬头看三哥。
何佳蓓崩溃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哥哥。”
路时赋现在是满腔的失望和愤怒，“我没有一个时时刻刻把杀人挂在嘴边的妹妹，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而伤害岁岁。”
“我生气不是应该的吗！”何佳蓓没忍住哭了出来，“是她害了我奶奶和妈妈。”
路时赋紧紧蹙眉，“你真是不可理喻，是你奶奶自作自受才导致这个结果的。”
“就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抢走了舅舅们还有你，我奶奶就不会为了帮我出气而被五舅舅抓住把柄！她的一切本来是我的！”
路时赋都要被气笑了，“我没有心思跟你多说，你告诉我，你五年前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我？”
都到这个地步了，何佳蓓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因为你活该！”
她瞪着眼睛，厉声道：“五年前我要你把你弟弟的那个宝石胸针送给我，你偏不肯。我一气之下就偷偷尾随你，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推了下去！”
她瘪着嘴，看起来很生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因为怕出人命而救你上来了，你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路时赋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么恶毒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的。
他还宠爱了这个小孩子那么多年，在国外的时候每年都会给她寄去特产，甚至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包上六位数的红包！
路时赋咬着牙道：“你实在是太可怕了，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何佳蓓居然还有理由来指责他：“如果你们没有偏心那个野种，就不会把我逼成这样了。从小奶奶就告诉我，路家的一切将来都会是我的。是你们欺骗了我和奶奶！”
路时赋知道跟她说再多道理也只是浪费唇舌罢了，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救了。
“你现在跟我去见警察。”
何佳蓓毫不畏惧，无所谓的说：“你以为找警察有用吗？我是个未成年，最多只会在少管所关几年，没多久就出来了，我就算做了错事，也不会受到惩罚。”
路时赋怒不可遏，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十四岁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坐牢。
“生气吧？”
何佳蓓满脸都是得意，“你们怎么样都惩罚不了我，等我出来的时候才不过二十岁，我照样可以好好生活。”
“表姑！”
就在这时，岁岁的声音猛然响起，“表姑来了！”
“死野种，你在说什么？”
何佳蓓面上气愤，但心里更多的是恐慌和害怕，听说三四岁的小孩子是可以看见鬼魂的，难道……
“就在那里呢，表姑在对着你笑。”
岁岁指着何佳蓓身后的方向，“表姑说她想你了。”
何佳蓓猛地瞪大眼睛，动作僵硬地往后面看，好像后面的确有什么恶鬼。
就连路时赋的心也悬了上来。
“你在唬我啊？”
后背空无一人，何佳蓓瞬间松了口气，“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话还没说完，何佳蓓整个人就往后面仰倒，然后被一股力量拖拽着往窗边移。
路时赋已经看傻了，普通人怎么可能以那种下腰的方式行进，还是背对着的，难道何珊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只有岁岁是其中最淡定的一个，她透亮的眼神中闪出了一抹暗红的光。
何佳蓓被拖到窗边，后腰抵着窗沿，整个上半身都是悬浮的，这一摔下去，不是死也会残了。
“你们快来救我啊！”
何佳蓓拼命喊着不远处的岁岁和路时赋，“没看见我要掉下去了吗？”
路时赋把岁岁稳稳护在身后，无动于衷。
何佳蓓看着身后那么高的楼层，吓得眼泪鼻涕一股脑流了出来，“救命啊！我知道错了！救命！”
奇怪的是，那么寂静的夜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呼救声，也没人出来查看。
“妈妈！救我啊！”
她已经吓傻了，开始乱喊。
“宝贝，妈妈在呢。”
幽深诡异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像母亲哄睡孩子时的嗓音。
何佳蓓迟钝地侧目，居然看见——
满脸伤疤的何珊紧紧贴着她的脸，嘴唇已经被烧没了，牙齿都是裸露的！
“蓓蓓，妈妈放心不下你，跟妈妈一起走吧。”
何珊说完，松开了拖着何佳蓓腰的手。
在一阵尖叫声中，何佳蓓突然悬空直直掉下了楼。
路时赋猛地冲过去想抓住她，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刹车声传来，何佳蓓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被突然出现的车撞成了肉泥！
岁岁凑过来想看，却被路时赋牢牢抱进了怀里，“别看。”
何佳蓓被撞得四分五裂，断手和断脚分散在周围，连眼珠子都被挤压出来了，死状可谓是惨烈。
路时赋哀伤过去，就只剩下了唏嘘。
毕竟他曾经是真心疼爱过这个妹妹的，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撞死何佳蓓的车主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已经被吓懵圈了，好半晌才拨通了警察电话，颤颤巍巍地说：“警察叔叔，我好像是撞死人了，救命啊，她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车子前面，我的挡风玻璃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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