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绿儿伺候她多年……
\"嘶。\"手腕的疼痛将初婉歌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咬着牙心中的最后一丝善意散去，伤害她的人就该付出代价，哪怕是伺候她多年的绿儿。
她对皇后露出一个笑容：\"还是母后疼儿臣，不像父皇，看了儿臣一眼就走了。\"
听到她的抱怨，皇后眸光闪了闪，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女儿自然是要更爱她一点的。
*
驿站
初且染一觉睡到自然醒，心情好得不得了。
涟漪服侍她用过早膳之后，才将昨夜宫中发生的事与她说了一遍。
话毕，她看着初且染淡定的模样，弯唇笑了起来：\"奴婢就知道是公主的手笔。\"
普天之下，除了她家公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发疯，还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谁还能有这般手段。
见她猜到，初且染也没有否认。
绿儿出言不逊，自己找死，她除了成全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擦去嘴角的糕点碎屑：\"初婉歌怎么样了？\"
\"手腕被绿儿咬伤，一共缝了十六针。昨晚她的惨叫声听到的人不少，但是皇上下令不许讨论此事，所以宫里人大多都三缄其口，并没有传出宫外。\"
而此时能知道这些消息的，大多都是宫内安了眼线的狐狸。
初且染闻言笑了一声，眸中却没有丝毫暖意：\"还真是父女情深啊，也不知道有一天这对父女看上了同一块蛋糕，会不会有一方主动让步呢。\"
她唇角的弧度似乎深了些，有些期待起未来发生的事了。
\"还有一事。\"涟漪神色严肃了些，低声道：\"今日朝堂之上礼部问起公主的接风宴一事，陛下的意思是简办即可，时间就定在明日。\"
明日？
初且染挑眉，三月寅末日，大凶之日，这可不是什么好日子，钦天监鉴正也不劝劝皇上。
看来这满朝文武是都知道皇上对自己的不待见，所以直接听之任之，什么也不插手了。
她撑着脑袋发呆，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是难得悠闲自在。
涟漪替她捏着肩：\"可要让宫中探子准备着？\"
明日可是自家公主第一次进宫，必须万无一失才行。
\"不必。\"
虽说是她第一次入宫，但是皇后要让自己代替初婉歌和亲，就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她的性命。
所以，没必要动用她在宫中的人。
来日方长，能斗的日子都在后面呢。
*
武安王府，同样得知于明日举办安国公主接风宴的顾夜烬也冷笑了一声，将信纸交给魑影摧毁，重新捧着一本兵书一边看一边淡淡的说道：
\"咱们的陛下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也不问问明天是什么日子就举办宴会。他也不怕这大凶两个字应验在他的身上。\"
他言语之中对皇帝没有半点的尊敬，魑影也早已习以为常。
一个不忠不义，从未真正将大夏边境将士的生命放在心上的皇帝，不值得他们主子尊敬。
\"初且染如何了？\"他随口一问，毕竟初且染是搅乱京都这盘棋一个不可或缺的棋子。
她或许不重要，但是绝对不能少。
闻言魑影立刻回道：\"自从入京当天闹了一次之后，安国公主从昨天到现在倒是都安分的待在驿站中，没有离开过。\"
顾夜烬嗤笑一声，\"她倒是清闲。\"
这话，便不知道是夸还是贬了，魑影听不出来便没有插嘴。
毕竟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事他干了不止一次，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顾夜烬时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
魑影本来都准备下去了，突然想到昨夜发生的事，便又开口道：\"主子，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顾夜烬头都没抬，只道：\"说。\"
于是魑影才将昨日潮汐殿敬德公主那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如今得到消息的世家不少，但因为陛下曾下过封口令，所以应当没人敢摆在台面上说。\"
毕竟事关陛下最疼爱的公主的声誉，谁也不敢乱传。
一旦被查到流言是从哪个府里传出去的，对对方来说都是灭门之灾。
\"哦？\"顾夜烬饶有兴致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将密函给我。\"
很快魑影就将昨夜收到的迷信交到了顾夜烬的手中，他看着上面陈列的昨日绿儿所做之事，眸中兴味之色越来越浓。
\"有趣。\"他笑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
魑影好奇的看着他，凑过脑袋去看那封密信，虽然晨起收到时他已经看过了一次，但他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到最后了才禀告这件事。
顾夜烬将信重新递给他，见他眼中好奇之色实在太浓，难得解释道：\"绿儿昨日所作所为所经之地，唯一特殊的便是她去了驿站，见了初且染。\"
魑影不明所以的看着信纸：\"可是，绿儿是早间去的驿站，她死的时候都半夜了。中间隔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没错。\"顾夜烬弯唇，\"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
若不是他本就对初且染此女抱有怀疑，恐怕他也不会将此事联想到她的身上。
魑影心脏跳了跳，总觉得自家主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纵观绿儿的行踪，最值得怀疑的的确是这位以柔弱之名，一夜之间就逆转了自己风评的安国公主。
只是，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主子可有证据？\"
顾夜烬瞪了他一眼：\"刑部的仵作都没查出异常，本王哪来的证据。\"他也只是怀疑罢了。
不过，想要证据倒也不难。
刑部查不出异常，不代表夏长卿也查不出来。
他重新拿起兵书，双腿搭在书桌上，一派潇洒随意：\"让夏长卿白天抓紧时间休息，晚上陪本王出去一趟。\"
魑影听命立刻退了下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可是此刻夏长卿却和顾夜烬一左一右的趴在刑部验尸房的房顶，戒备的等着巡逻的侍卫离开后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验尸房。
看着一屋子被白布蒙起来的尸体，夏长卿从怀里掏出两个棕色的布条一个给自己戴在鼻尖，然后递给股顾夜烬一条。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清这布条的颜色后顾夜烬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你擦屁股的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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