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一脸菜色地坐回原位：“季明珠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季明珠数了两边余额，才放心地给许桐转账过去，嘴里道：“我没骂你，这是我老公教我说的。”
许桐气得一捶桌子，他就知道顾商绝非善类，也就季明珠这种八百个心眼子全都是空心的漂亮笨蛋才会被他骗！
既然知道季明珠比自己还有钱多了，他就不客气地收下了36块奶茶钱，哼唧道：“嘁，能v你两百万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已经不攀比这个了，有本事……”
眼神总是轻得像风，什么都留不住他，唯有提起他老公才会聚起神采的少年果然上钩了。
“有本事什么？”季明珠问。
许桐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语含笑意道：“有本事就叫他v你18厘米，那才叫厉害呢！”
季明珠：“？”
18厘米又是个什么新名词？
季明珠没完全明白，不过好学的少年默默将这个新词汇记下了。
钱还清了，接下来就是还人情债。
季明珠挑起那卷画轴，轻飘飘地抛给他：“喏，看看满不满意。”
许桐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说些插科打诨的浑话了，立刻宝贝一样地接住，迫不及待就展开了。
许桐这人脑回路也很是清奇，让他给单人照，他居然给的是自己玩cosplay逛展子拍的照片，丝毫没有考虑过和水墨画风格兼不兼容的问题。
好在季明珠的眼睛自带老古董滤镜，硬生生把照片中穿着中二装束的许桐给画成了一位衣袂飘飘、道骨仙风的君子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容貌也是那个容貌，只不过是气质拉满之后的高配版。
原本照片中的人咧着一张傻乐的嘴，经过季明珠的手就变成了清浅雅致的点点笑意，搭配着别有韵味的墨痕……要不是画纸和墨迹都很新，乍一看还真容易让人以为是古色古香的古董画。
许桐眼睛都看直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己这么贵的样子。
明明画上的他只是穿着没有任何花纹的素色长袍，季明珠还自由发挥给他画上了一头浓密的长发，且用一根同样素色的发带松松垮垮地束起，身上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却看起来比他以往满身名牌还要金贵许多，倒真像个王子皇孙来了。
许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惊奇叹道：“哇……季明珠，你这手法我真的没见过，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你这个发带画的居然还有做旧的感觉，好神奇，你老公是给你买了什么好墨吗，给我也带一份呗。”
季明珠一怔，有几分心虚道：“没有啦，这是我自己的墨，没什么特别的，很便宜。”
……其实何止是便宜，季明珠舍不得给许桐的画用太好的墨，还特地从自己那堆本来就不贵的材料里挑了瓶最便宜的给他画的。
本来季明珠还没什么感觉，但此时被许桐这地主家的傻儿子般的目光一注视，顿时有种欺负憨憨的惭愧感。
季明珠拿出手机，想跟顾商说一下自己已经把人情还清了，许桐看起来非常喜欢他画的画。
结果输入法刚弹出来，季明珠就想起顾商这回应该已经到公司忙着了。
少年秀美的秋波眉一蹙，只好听话地按照之前跟顾商约定好的，把消息发给陈秘书了。
季明珠三言两语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后，然后慷慨地用老公给的钱给陈秘书发了个红包，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说道：
【季明珠：陈秘书，我把昨天画好的画给了许桐了，他很喜欢，现在欠许桐的人情还完啦。】
【季明珠：等下要上课了，因为跟许桐说话，导致我都没有时间喝牛奶，等会可以在课上喝吗，老师会不会说？】
【季明珠：还是不喝了吧，要尊重老师，我忍到下课。】
【季明珠：不好意思陈秘书，如果打扰到你的话，你可以把我设置免打扰，然后有空的时候一次性看完再跟我老公说，麻烦你啦。】
……
陈秘书刚刚才携着一大摞文件夹分类好的文件交接到各部门，回到顾总办公室复命。可今天不知怎的，兜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莫非是很急的事情？
陈秘书为难地皱眉，怎么偏偏是在跟顾总汇报工作的时候有人找。假如不是公事的话，顾总的脸色就会有点难看。
他还低着头一脸为难，上司那冰冷的声线就倏地从不远的案台前响起。
男人音色偏冷，不含情绪地说话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危机感：“陈秘书，是谁的信息。”
陈秘书左手慌忙按了下职业装里的手机，努力维持镇定：“抱歉顾总，下回我会处理完堆积的信息再进来汇报工作。”
糟糕，果然被这活阎王说了。
原本顾总这阵子脾气好了些了，下班都很准时，上班也不提太早来吓人，陈秘书一时就放松警惕了。
“咳、”男人停下刻着金边的钢笔鼻尖，神色有些不自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拿起来看看吧，万一是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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