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被枷锁束缚，永远无法挣脱的……尸体。”
到最后，焰灵姬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红莲真气奔涌，浓郁的天魔力场瞬间将整个房间包裹住，更是不断往外扩张着。
在红莲的全力运转之下。
天魔力场形成了一个半径三十米的庞然大物，但其中的色彩几乎淡到了极致，仿佛就要消失一般。
可就算是这般庞大的伪·领域，却丝毫察觉不到焰灵姬的气息。
提前就走出？
红莲狠狠地跺了跺脚，“混蛋！这些话你说给他听啊，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你这样突然不辞而别，是真的想要我来背一个大锅吗？！！！混蛋啊！”
红莲扭头看向林远，气得差点上前推醒这个家伙，“你的小侍女都已经跑了，你还在那儿做白日梦，简直是没心没肺！”
“要说是白日梦，也没错。不过这个白日梦，真的很开心。”
林远伸了个懒腰，温和的声音让红莲一怔，随即上前拉起林远的胳膊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这样一直睡过去呢。”
林远笑道：“你这算是在咒我吗？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你看不到雪女的凌波飞燕了，那真的是很美、很美的一曲。”
红莲看了雪女一眼。
她依然是那般清冷，就如同是无尽雪原上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唯有她偶尔看向林远时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况。
这种眼神，红莲见过。
前些日子，焰灵姬看林远的眼神就是如此。
也正因此，红莲知道又一个女人迷失在了林远的温柔中，心里有一丝自豪：果然是我选择的男人，就是这般魅力十足，让人无可挑剔，也让人无法自拔！
有一丝苦恼：你这么有魅力，是真的一点也不收敛啊，吸引了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女子，让我怎么办？
她也懒得多问什么，“凌波飞燕传得神乎其乎，可惜我不喜欢舞蹈，也没什么兴趣。倒是焰灵姬，她就这样走了，你一也不担心她的吗？”
林远道：“我记得，你以前是恨不得把她从我身边赶走。现在她自己走了，你反倒是替她担心起来了？”
红莲的撇撇嘴，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道：“你身边有更优秀的女子，也是我很乐意看到的，我可没有那般霸道。”
“真的？”
迎着林远意味深长的笑容，红莲恼羞成怒，但羞终究是多过于怒，甚至是超过了很多很多。
“你真的不去找焰灵姬？”
林远摇摇头，“你们在外边的一切，我都已经听到了。她想用自己的手段去斩断过去，这是她最真切的心愿，我自然没有理由阻止。”
红莲道：“还真是个冷血的男人呢，她真是白瞎了自己的眼睛。”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开口的雪女突然问道：“焰灵姬的眼神很好，如果我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红莲正在气头上呢。
她不会对林远真正生气，可既然雪女撞到了枪口上，她自然不会放过，“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知道了？”
雪女平静道：“她和我说过。”
“……”
短暂的沉默之后，红莲气得跺了跺脚，“你们这些人，居然联合起来，真是过分啊！”
就像是只炸毛的小猫一般。
好在林远及时伸手过来，为红莲顺了顺毛，便让这只快要爆炸的小猫安静了下来。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亲自去做，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终的救赎。”
林远的安抚很有效，终于让红莲安静了下来，不再对这件事过多的追问，只是有些累了，在林远的怀中睡着了。
没有了焰灵姬，林远自然不需要在梦中去经历红尘。
他轻轻抚摸着红莲的脸颊，眼神中说不出的温柔，雪女也没有离开，就站在窗边，任由月光洒在自己身上。
看上去，就像是马上要乘风而起的月宫仙子。
但她的目光，却不再如以前那般清冷，反而多了许多的情绪，那潭深不见底的水，也变得暗流涌动。
相同的是，依然让人无法轻易看穿她的心。
“她的运气真的很好，能够遇到你。”
林远笑道：“也是我的运气，能够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遇到她。”
雪女不置可否，“焰灵姬的牵绊在她的出生之地，越国的太子天泽，被扔进了紫山洞天，至今被困在其中。还有血衣侯白亦非，也同样在紫山洞天之中。她想斩断过去、迎接新生，便不得不进入紫山洞天。世人都说，紫山有仙缘，却对那恐怖的危机视若无睹。”
林远道：“一飞冲天的机会，无论放在任何时候，都足以让人疯狂。更何况，在眼下的时代，阶层早已经固化，让人失去了向上攀登的渠道。紫山的出现，给了这些人希望，哪怕希望总是与绝望相伴，也依然能够成为所有人追逐的未来。这，很正常。”
雪女道：“所以，你真的放心，一个将心交给你的女子，投入到那般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恐怖天地，去斩断她那痛苦的过去，以及牵绊一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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