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闻念把凯撒推到帕西身边就松开了手。
“帕西。”凯撒注视着杨闻念径直离开的身影，对着帕西说，“我希望你能撒这一次谎。”
“主席大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帕西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
凯撒说，“因为伊丽莎白阿姨今天和我说，我不可以没有力量，今晚我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才只能被迫‘不甘心’的。”
“所以主席大人您才更需要尼伯龙根计划的血清不是吗？”
“可是你呢？你也想不甘心吗？”
帕西微微怔住。
“我至今还记得你在‘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的午间会议上、把尼伯龙根计划最终名单递给我时，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凯撒扬起脸，看帕西棱角分明的下巴，“你说……”
“你希望我不要把那份血清扔掉或者破坏掉，因为那不仅仅是加图索家族、不仅仅是校董会和秘党对我的期盼，也是整个世界对我的期盼。”
“同时，那也是……你对我的期盼。”
“帕西，我把那份血清喂给了你，现在我也把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还给你。”
“我希望你撒这个谎，毕竟杨闻念说靠仪器是检测不出来谁吃掉血清的。”
“我希望你接受那份血清，因为那也是我对你的期盼。”
“如果你是因为力量不够强大，所以才选择把希望交给我；那现在我把力量交给你，也把希望交给你。”
“绝不是因为这是加图索家族送给我的东西……嗯，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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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坐在长条形餐桌的尾端，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
他是最早到位的人之一，因为是查尔斯拉着他过来的。作为宴会女主人的宝贝儿子，查尔斯肯定不敢在自己温柔老妈的场子上迟到。
现在查尔斯正坐在首座侧面的位子上，和漂亮的西班牙公主谈着些什么，路明非也没兴趣去偷听墙角、然后回学院复述给伊莎贝尔，因为他听不懂拉丁语……
该死的贵族语言！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之后，路明非继续张望。
诺诺还没有来，凯撒和帕西也没有；
杨闻念很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刚刚路明非去病房找他也没找到；
除此之外，人差不多到齐了。
楚子航和苏茜并肩坐在他对面不远处，和有过一面之缘的西班牙皇家空军总司令，空军上将，西班牙王室警备团团长……总之头衔很长的哈维尔·加西亚聊着些什么。
身为土生土长的西班牙土着，哈维尔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让路明非不禁感叹中文果然是混血种社会现在的通用语言，就跟日漫里全球都说日语一个吊样。
伊丽莎白·温莎，那个漂亮成熟的英国阿姨正在和一个红色宫廷装的白胡子老爷爷攀谈，想必那位就是传说中的西班牙国王了。
也得亏国王带来了一大家子皇亲国戚、乡绅贵族，不然这么大的一间宴会厅根本就装不满。
“看什么呢？”有人问。
“啊，在看白胡子老爷爷，他好像圣诞老……卧槽！杨大侠！你怎么在这？甚至都已经坐好了？”
“刚到。”把喝干净的水杯放到桌上，杨闻念看着满桌子不认识的外国人问，“这些都是西班牙混血种社会里有头有脸的家族代表吗？伊丽莎白阿姨这办的哪是庆祝宴啊，这分明是欧洲贵族和秘党青年才俊的友好交流会嘛……”
“怎么？西班牙皇室觉得自己人微势薄，打算和秘党联络下感情？”
“不重要不重要！”路明非伸出手，抓住杨闻念的下颚把他的脸按到了自己的手机面前，“别关心国际友人了，关心一下我们仕兰高中的小天女吧！”
“她收到了诺玛的报告之后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我去病房找你你也不在……”
“我电话欠费了……”杨闻念无奈地说，“国外套餐贵得要死……”
他给顾文笙打的电话用的手表，手表里有公孙启帮他办下来的特制电话卡。这张卡无需话费，全球通信，只不过它的通讯录里只有那么几个人。
路明非指着通话记录对杨闻念说，“没话费了那就用我的手机，快打个电话回去给小天女报个平安吧，她挺担心的。”
“不用。”摆摆手，杨闻念推开了路明非的手机，“不久前联系过她了，没必要再打一个电话。”
“你已经和她报过平安了？”路明非很吃惊。
“不算报平安吧……但她已经知道我没事了。”
摇摇头，路明非把下巴垫在手机上，瓮声瓮气地说，“果然……我就知道你这种独来独去的人没有打电话报平安的习惯……”
“没必要，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会遇到危险，至少现在不会。”杨闻念瞟了一眼路明非，“怎么？你有这个习惯？”
“也没有……但我的理由没有你那么帅。”路明非闭上眼睛，“我只是……不知道该打给谁……”
但下一瞬间路明非的脸就轻颤了起来，他睁开眼、抬起头，看到刚刚垫下巴的手机在震动，眼睛里映着来电提示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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