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辛烛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她的眸光重新清澈起来。
莫狄说，她是真的。
不管是辛烛，还是蚀月，是人类还是恶魔，这颗有力跳动的心脏证明只有她才是真的。
辛烛抬眼看着莫狄，笑了：“谢谢你。”
两人在森林里感受短暂的平静，却突然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
“再找找吧，说不定就在附近。”
莫狄警惕地向四处张望。
辛烛却面上一松，激动起来：“是薇薇。”
辛烛循着声音快速跑过去。
“薇薇！”辛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喊道。
肖薇他们看到辛烛从树林里出来，赶紧过来。
“阿烛……你没事吧？”肖薇抓着她的手打量她。
辛烛摇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乌白和潘颂，乌白依然温和地对她笑了笑，看着肖薇和辛烛亲昵的样子，他没有上前。
“你怎么去地界了也不跟我们说！那么久没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再也不理我了。还有……你身上的力量好像又强了不少。”
肖薇感受着辛烛身上涌动的黑暗气息，满是担忧。
“去地界是事发突然。”辛烛抱歉地看着肖薇。
温曼当时重伤来找她，加上莫狄在阿奇手上，她根本不能耽搁。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担心我们立场不同，会连累你，所以去地界之前一直不敢找你。对不起啊，害你和潘颂变成现在这样，我却跑去地界了。”
说着，辛烛看了一眼潘颂。
潘颂反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是个职位罢了。”
“那之后你们的位置就空在那里吗？”辛烛希望之后他们还能回到之前的位置。
“寄尘会接替我主执的位置，杨熙会接替肖薇第十组负责人的位置。”潘颂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不悦，只是在说到杨熙的时候略有停顿。
杨熙……辛烛的眼神暗下来。
杨熙一定会是个祸患。
“辛索说……”肖薇看了一眼乌白，对辛烛道，“你是地界女王……这是怎么回事？”
乌白听到这才上前来：“辛索跟我说，你本来就是恶魔，是犯了错才失去所有力量变成人类的，还说你是恶魔族首领，是地界女王。”
辛烛怔了怔，最终点点头，她本来也想跟他们说这些，然后正式道别，离开人界回到地界的。
“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跟你们正式道别。”辛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辛索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恶魔，还是曾经的地界女王，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辛烛看了一眼莫狄。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奇幻的事，让她根本不需要去质疑莫狄辛索他们所说的真实性。
“我这次在来人界之前，已经恢复了所有的黑暗力量，而且已经成为了恶魔族的首领。”
这下反而让肖薇他们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你真的本就是恶魔？”良久，潘颂才问出一句。
辛烛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
“所以我今后只能待在地界。”辛烛用力握了握肖薇的手，“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见面了，以后见面，真的是敌人了呢。”
肖薇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虽然他们几个关系很好，但立场不同是很现实的问题。
看着辛烛，潘颂和肖薇不禁想到，一直以来，他们所认定的妖魔都是残害人类的邪恶一方，似乎不完全正确。
至少看到现在的辛烛，他们不觉得妖魔都是坏的。
“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变成这样，以后见到我，千万不要手软了。”辛烛微微笑了笑，感慨地看着肖薇，随后抱了抱她。
松开后，辛烛看向乌白，对众人道：“我想单独跟乌白说几句话。”
潘颂和肖薇很干脆地就往旁边走去，莫狄倒是在原地没动，直到辛烛转头看他，他才警惕地看了一眼乌白，随后走进森林深处。
辛烛慢慢走近乌白。
“很惊讶吗？”辛烛不敢看他，“我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恶魔，我瞒了你们很久，其实我在刚复活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本就是恶魔，也正因此我才能复活。但我那次回人界没敢告诉你们。”
乌白轻轻拉过她，将她拥进怀里。
“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辛烛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搂住乌白的腰，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乌白的气息。
有什么关系呢？
辛烛在心里默默地将乌白的话重复了一遍。
随后松开乌白，双手捧上乌白的脸，似乎是认真端详了一下，随后踮起脚尖，抬头靠近。
将唇贴在乌白的唇上，辛烛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几颗泪珠。
乌白将手移到辛烛的腰上，闭上眼睛回应辛烛的吻。
直到两人耳边传来落叶被风吹散的声音，辛烛才松开乌白。
她深吸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这是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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