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缨霍地起身,“什么都不抢,母亲莫听路绥信口开河。”
路绥对长公主规规矩矩行一礼:“世子爷喜欢上一个姑娘,又不敢去抢。”
两句话同时落音,长公主饶有兴趣问:“哦~是哪家姑娘?”
路绥迅速回答:“沈家大公子从东羌带回来的秦姑娘。”
“路绥,你休要胡吣!”顾濯缨七窍生烟,双目几欲喷火。
长公主飞眼过去,慢悠悠坐下,“怎么,被路绥说中,恼羞成怒?”
“没有!”顾濯缨咬的后牙槽咯吱作响,五指紧握。
“他是沈晏之发妻,我怎可能对友妻动心思。”
“只是一时可怜她罢了。”
“既是路绥胡诌,你又何必急眼。”长公主意味深长笑了。
这秦归晚,她刚好知道。
原因是沈晏之被东羌放回后,听闻他要带东羌妻子回来,景崇帝担心该女子是细作,立马找人调查了对方身世。
那几日,她进宫和景崇帝闲聊,刚好谈到此事。
景崇帝愤慨:若非当年的守城将领临阵脱逃,怎会让东羌人破城,掳走那么多大楚子民,致使秦归晚这种身份的存在!
因确认不是细作,这才允许沈晏之将她带回京。
否则,皇帝半路便已派杀手将其除掉。
到了京都,沈家也是看在她生了汉人模样且有一半大楚血统,才允许她进沈家门的。
“本宫对秦氏身世略有耳闻。她在东羌因汉人长相处处被嫌弃,来到大楚,又因东羌身份被鄙夷。”
“说起来,母亲被俘,她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一个弱女子,什么也没做错,如今落得两国厌弃的境地,确实悲惨。”
“本宫亦觉得她凄楚可怜。”
路绥点头赞同,“长公主果然通情达理,是非分明。”
没有因为秦归晚是东羌人就无故鄙夷唾骂。
顾濯缨不知道长公主要下什么套,不敢随意应话,冷静看二人一唱一和。
长公主嫣然一笑,“不过,沈晏之与你相交一场,你若对秦氏留意过多,难免让人误会你有抢友妻之嫌。”
“还是远离为妙。”
“怜爱弱女子这等事,有本宫即可。”
说完,起身挑灯欲走。
路绥暗自佩服。
长公主当真眼明手捷,杀伐果断。
她出手护秦归晚,既能找理由堵住悠悠众口,又能让沈家人心生忌惮,不敢乱动。
顾濯缨面色涨红,抬脚拦住。
“母亲,你不可胡来!我从没对她……”
“本宫没说你有。”
“放心,本宫还没荒唐到为儿子抢友妻的地步,况且别人两情相悦,本宫可不想当拆散姻缘的毒妇。”
“本宫要护她一把,只是和你一样,见不得女子受苦受难,心生怜悯罢了。”
“你且说说,本宫做的可有哪点不对?”
“是你不许本宫同情可怜之人,还是本宫该纵容你去关注友妻?”
顾濯缨哑口无言。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生出深深无力感。
最后只得承认,长公主句句在理。
“你若当真对友妻无意,今晚理当好好休息,不要再让人打听什么沈府消息。”
长公主绕过顾濯缨,留下此话,扬长而去。
顾濯缨如霜打的茄子,神色蔫蔫。
路绥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面含敬佩,一直目送长公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
顾濯缨侧首剜他一眼,直接进屋上榻,拉起锦被盖住了脸。
路绥站在榻侧啧啧出声。
“世子爷,你当真睡得着?”
“滚!”
*
长公主回到自己屋内,刚坐下,顾仲肃进来了,见妻子一脸笑意,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长公主屏退身边下人,伸手示意顾仲肃坐下。
“濯缨这傻孩子有心上人了。”
顾仲肃大喜,“哪家姑娘?”
长公主慢条斯理回:“那姑娘是别人的妻子。”
“简直胡闹!”顾仲肃堵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
长公主给他递上一盏茶,“你莫着急,且听我慢慢讲予你听。”
她简单说了秦归晚身世后,道:
“秦归晚是沈晏之妻,我断不会为了纵容孩子,去拆散别人一对好姻缘。”
“所以,我准备去沈府看看,秦归晚和沈晏之的关系到底如何。”
“倘若夫妻二人情比金坚,我就遵守诺言,出面护一把秦归晚,让濯缨老老实实离沈府远点。
“若不是,我便帮濯缨把人抢回来。”
顾仲肃颇觉头疼,长公主素来坚信,什么东西都要靠抢才能得到。
“夫人,秦姑娘是人,不是金银珠宝,抢到手就是我们顾府的。”
长公主出言反驳:“你前几日不是说让濯缨自己寻心上人吗?”
“如今既已寻到,我这个当母亲的,怎能不帮他?”
顾仲肃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强扭的瓜不甜!”
“你再大的权势地位,能抢来人,也抢不来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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