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9章两败俱伤
转眼就到了太子去白马寺上香的日子。
一大早，东宫的马车就从侧门驶了出来，前后跟着几十名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腰间都藏着兵器。
马车走得很慢，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后面的人手跟上。
二皇子府里，二皇子亲自带着黑衣人，还有两百多名死士，提前两个时辰就到了白马寺后山。
他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的路，眼神阴狠：“今天，就是太子的死期！”
苏北跟在后面，手里也握了把短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脱身。他知道，等会儿打起来，场面肯定会很乱，那就是他和小三子逃走的最好时机。
没过多久，山下传来了马蹄声。太子的马车到了，停在白马寺门口。
太子穿着一身素衣，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跟着几个官员，还有几十名护卫，簇拥着他往寺庙里走。
二皇子冷笑一声，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拿出梆子，“咚、咚、咚”敲了三声。
紧接着，后山的树林里突然冲出大批死士，手里拿着刀和弓箭，朝着太子的护卫冲了过去。太子的护卫早有防备，立刻拔出兵器，和死士打了起来。
“有埋伏！保护太子！”护卫头领大喊一声，更多的东宫人手从周围的庄子里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白马寺门口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鲜血溅在地上，很快就染红了门前的石阶。
二皇子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混战，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太子带了这么多人，自己的死士虽然勇猛，却渐渐落了下风。
“怎么回事？太子的人手怎么这么多！”二皇子吼道，转头看向苏北。
苏北心里一动，故意说：“公子，不好了！我刚才看到京郊大营的人也来了，好像是太子提前通知了营里的将军！”
二皇子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远处有一队士兵冲了过来，身上的盔甲是京郊大营的样式。他瞬间慌了：“京郊大营怎么会来？他们不是中立的吗！”
“肯定是太子用了什么手段拉拢了营里的人！”苏北说，“公子，现在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先撤吧，不然会被包围的！”
二皇子还想挣扎，可下面的死士已经开始溃败，东宫的人越来越多，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他咬了咬牙：“撤！快撤！”
黑衣人立刻带着剩下的死士，掩护二皇子往后山跑。
苏北跟在后面，跑了几步，故意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假装崴了脚：“公子，我脚扭了，跑不动了！你们先撤，我断后！”
二皇子现在只想逃命，根本没心思管他，挥了挥手：“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就跟着黑衣人跑远了。
苏北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立刻往白马寺旁边的小巷跑——小三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小三子看到他，赶紧迎上来：“将军，怎么样了？”
“别多说，赶紧走！”苏北拉着他，往城外的方向跑。他们走的都是偏僻的小巷，避开了混乱的战场。
跑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城外的河边。
那里停着一艘小船，是苏北提前让赵老上司准备的。
赵老上司站在船头，看到他们，赶紧招手：“快上船！京城那边很快就会封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北和小三子跳上船，赵老上司立刻吩咐船夫开船。小船顺着河往下游飘去，越来越远，京城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苏北站在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他昨天晚上写的匿名信，里面详细说了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
这封信，他早上已经让赵老上司的人悄悄送到了皇宫门口。
“这封信送出去，皇帝肯定会彻查，二皇子和太子都跑不了。”
赵老上司站在他身边，叹了口气，“你这一走，以后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苏北摇摇头：“不回来才好。京城那地方，太乱了，我早就不想待了。”
小三子坐在船尾，看着远处的天空，兴奋地说：“将军，我们以后去哪？是不是可以回边境？”
苏北笑了笑：“边境就不去了。别给他们带来麻烦。”
他这辈子，见够了尔虞我诈，杀够了人，早就累了。
那些所谓的功劳、权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而京城那边，正如苏北预料的那样，皇帝收到匿名信后，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彻查。
二皇子和太子的人还在白马寺附近混战，就被皇帝派来的禁军包围了。
二皇子带着剩下的死士想反抗，却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很快就被活捉了。
太子虽然没直接参与动手，可和西域使者勾结、拉拢京郊大营的事也被查了出来，皇帝下令把他关在东宫，不许出门。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派刑部和御史台一起，彻查二皇子和太子的罪证。
二皇子算计李嵩、囤盐谋利、派人暗杀太子的事，太子勾结盐商、私通西域的事，一件件都被查了出来，证据确凿。
朝堂上一片震动。那些曾经跟着二皇子和太子的官员，有的被牵连下狱，有的主动辞官，生怕被波及。
皇帝趁机清理了朝堂，把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都换掉了，京城的局势才慢慢稳定下来。
三个月后，皇帝下旨：二皇子意图谋杀太子、谋夺皇位，罪大恶极，废黜皇子身份，终身监禁在皇陵。
太子勾结外臣、私通西域，免去太子之位，降为郡王，迁往封地，终身不得回京。
张盐商和西域使者也被处理了，张盐商贪赃枉法，家产充公，流放三千里；西域使者被驱逐出境，永远不许再踏入大胤国土。
小船顺着河流漂了三天，终于靠上了土国的地界。
岸边没有像样的码头，只有一片裸露的黄土地，被烈日晒得裂开一道道纹路，踩上去能感觉到地表的灼热。
赵老上司帮着把行李搬下船，拍了拍苏北的肩膀：“前面就是土国的青风镇，过了镇再往南走，就是荒漠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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