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开了好多天，距离霜降还有一段距离。
这一路上，栗微月跟嘉朝有尝试对齐子恂的双腿进行治疗。
但是很难。
小绿说他膝盖处的血肉和神经已经被阻断了，没法再生，就算可以再生，也没办法供给整整两条小腿所需的量。
下面搭着的白骨十分不合常理地依旧挂在他膝盖上，上面一点血肉都没有了，没法再生。
他们还尝试过给齐子恂晶核，进行吸收。
但是他们发现晶核放在他手上或者身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齐子恂如今的身体就像是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闭合生态循环，不需要外界的任何东西。
就连食物，他也没法吃下去。
还没放进嘴里，闻到就想吐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又一次来到了霜降。
看着由陌生到熟悉的霜降酒店，栗微月沉默片刻。
两人在路上经过商场找到一把适合的轮椅。
如今栗微月依旧走在前面，嘉朝推着齐子恂跟在后面。
大门被打开，出来迎人的服务生换了一个，前台也被换了。
他们看见栗微月要比对别人恭敬很多，应该是认得她。
八成是怀黎岱说了些什么。
他们这次来霜降，一块晶核都没花，住进了最好的房间。
“小姐，我们老板找您。”
栗微月点头，跟嘉朝两人说了声便离开了房间。
跟着服务生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顶层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服务生就恭敬地退下了。
面前的门静悄悄地开了。
栗微月顿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去，门就在身后缓缓合上。
这个房间很大。
栗微月一眼望去看不完整房间的布局。
她慢慢往里走，前面的墙上挂着一块白色的布。
栗微月驻足，仰头看着这块白布。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月月你来了。”
怀黎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她没回头，依旧看着这块白布。
怀黎岱笑了笑：
“很好奇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揭开它，还要再等等。”
栗微月总算是收回视线，转身看过来。
自从上次给他买了套衣服后，他就总是穿着这套。
不过栗微月见他的次数也不多，也有可能只是见她的时候穿的这套。
“我们去那边坐吧。”
怀黎岱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
栗微月跟着他过去坐下，不用她开口，怀黎岱就先把她想问的全部说了出来：
“月月你放心，我现在对人类没有兴趣，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不会插手。霜降只是一个为我们这种人打造的中转站或者休息站而已。”
栗微月没有漏掉他说的现在两个字眼。
什么叫现在？
是指过去有想法，或者未来也会有想法？
怀黎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嘴角依旧挂着笑，好似什么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月月，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就不能聊点能让人放松愉快的事情吗？”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能放松愉快的事情可以聊的？”
“月月你别这么说嘛，这多让人难过啊……”
“怀黎岱。”
“好吧好吧，不说了，再说月月要生气了。这样吧，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你再来我这，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我们再说，好吗？”
栗微月没什么异议，只是问了句：
“为什么是明天？”
怀黎岱朝她眨了眨眼睛：
“明天你就知道了。”
栗微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怀黎岱在身后叫住她：
“月月，你真的确定了吗？”
栗微月停了一下，而后轻声说道：
“你不是知道吗……”
栗微月离开了。
怀黎岱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挡住有些刺眼的灯光。
“啊……真叫人难办啊……”
栗微月出了门，靠着走廊栏杆往下看。
她大概知道怀黎岱要给她看的东西是什么了。
或许是他的过去。
里面包含着一些，关于末世的秘密……
栗微月说不上来此刻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但她只知道一件事。
快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等从霜降离开，她就可以带着嘉朝他们回去新月基地，把他们安顿好。
再最后见见檀筠眷他们……
也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檀筠眷会不会怪她……
挂在胸前的牌子亮了亮，栗微月慢慢笑起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她拿出牌子，接通，半空中便投影出檀筠眷的身影。
他跟往常一样，第一句就是：
“今天怎么样了？”
她也跟往常一样回答：
“今天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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