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她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栗微月愣住，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看着山有蓝，山有蓝那双眼睛里好像透露了很多，但是栗微月看不太懂。
“我……没有要去哪。”
话音刚落，山有蓝的眼睛里就泛起了水光，再加上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格外地可怜。
她两只手都伸了出来，紧紧地抓着栗微月的手腕：
“我刚刚梦见……你走了，一句话都不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栗微月心中一惊。
她明明都没说出来，这想法只是在心里，山有蓝还在睡着，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她还有读心的能力？
“……只是梦而已。”
山有蓝就像是没满月的孩子，紧紧地揪着自己依恋的母亲不放。
虽然这个比喻多少有些奇怪，但是就目前来看，真的很像。
“这个梦太真实了……微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栗微月垂着眼，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语气也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什么事？”
山有蓝声音低柔，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情绪：
“如果有哪一天，你要走了，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好让我知道。能不能不要这么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栗微月怔住，完全没有想到山有蓝要她答应的是这件事。
她不太明白，虽说这几天她们表面上相处得很融洽，但事实上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要说对对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栗微月一直不知道山有蓝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自从来到末世，遇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对她好的。
但是这些好有真有假。
虚伪的就像翦裴。
真实的就像檀筠眷，嘉朝。
而山有蓝……
栗微月知道她没有那么单纯。
从一开始的出现，到后来再次遇见就一直粘着她……
那双眼睛……
好像有一种魔力，每当被她注视的时候，总感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莫名地就很想答应她。
栗微月想起了书上写的会行魅惑之术的狐狸精。
不止一个时候，山有蓝会让她想起狐狸精这个词。
“……好，我会的。”
山有蓝似乎放下心来，但手上还依旧紧紧抓着栗微月的手腕。
即使是隔着衣袖，栗微月也感受到了她的力道。
栗微月抿了抿嘴：
“我不走，你先放手好吗？”
山有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连忙松开：
“抱歉！我一时情急，又忘了……”
栗微月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没事。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好。”
山有蓝眼巴巴地看着她，视线一直追随着。
栗微月感受到背后的那道目光，但是并没有理会。
将保温食盒拿过来放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你慢慢吃。”
“谢谢微月，对了，亭子那边……”
栗微月将荷风亭那边的情况大致跟山有蓝讲了一遍，山有蓝了解了情况后便松了口气。
“那就好。”
——
檀筠眷开着车已经进入S市区域范围了。
路边的丧尸都多了起来，不过檀筠眷现在没有心思去解决，径直往前开，拦路的就直接撞上去。
小黄鸟躺在中控台上，露出白色毛茸茸的肚子，一双鹅黄色的翅膀张开摊在两边，正眯着眼打瞌睡。
无意间瞥到路边的一群丧尸，本是见怪不怪地转过头去想继续睡，突然一顿，唰的一下转回去看向那群丧尸。
里面有一个丧尸吸引了小黄鸟所有的注意力。
它蹭得跳起来，趴在窗子上，盯着那个丧尸激动大叫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车内的另外两人注意到它的异样，纷纷看过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平寄寒瞬间被吵醒，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朝小黄鸟看过去：
“干什么呢！？要发疯到外面去！”
檀筠眷惹不起，一只丑鸟还惹不起吗！
小黄鸟完全无视了他，径直飞到檀筠眷手边，拍了拍他的手臂，又用翅膀指了指外面。
檀筠眷见状，便停了下来，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
可是那边除了一群面目狰狞，姿态扭曲的丧尸，什么都没有。
檀筠眷仔细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看向小黄鸟。
“什么事？”
小黄鸟见他没发现，又看了眼那边，结果那个丧尸已经不见了。
小黄鸟左看看右看看，半天都没再发现那个丧尸。
奇怪了，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檀筠眷没多少耐心：
“到底什么事？”
小黄鸟又不能说人话，比划半天也没人能看明白。
檀筠眷不再停留，继续往前开。
小黄鸟见他不再理自己，郁闷极了。
“吱吱，吱——”
汽车离去，周围的丧尸重新沉寂下来，漫无目的地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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