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父的语气十分地严厉，明摆着兴师问罪来着，桑天恩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叔叔，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言峥的事情。”
“没做过，我儿子会好端端地跟你离婚？”
“我们性格不合适。”
“这话你拿着忽悠言峥妈妈差不多。”言父的脸上腾起一股怒气，瞪着她道，“要真是性格不合适，言峥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儿子的性格我最清楚。”
“我们言家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家族，可也是有头有脸的。”
“你们现在证也扯了，我这边亲戚朋友也都通知了，现在突然说这个婚不结了，”
“你让我和言峥妈妈以后怎么做人？”
“你们年轻人做事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
言父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脸都红了，显然被气的不轻。
桑天恩听他发泄完，才无奈地说道:“叔叔，并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
桑天恩猛然停住了话，这件事她和言峥都有责任，如果现在说是言峥提出来的，就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卸他的身上。
毕竟是喜欢的人，她不想将一段感情结束的原因完全归结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言父看到她这个反应更来火了，气哼哼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言峥跟我说过了，是他的问题，他不想结婚。”
“桑天恩，你要是个女人，你就跟我说出实情，你俩为啥闹掰了？”
“叔叔，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言峥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适。”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言父气的直点头:“好，你说你俩不适合，请问不合适的点是什么？”
桑天恩想了一下说道:“我的性格不适合做一个妻子。”
“不适合你改啊？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做妻子、妈妈，你就不能改吗？”言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叮咚，叮咚。”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叔叔，我去开个门。”桑天恩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到言峥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
“爸，跟我回家。”言峥不并未看桑天恩，而是朝着言父喊了一声，看样子应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言父也泛起了拧：“我不回去，现在那些亲戚朋友都在说我，我没脸回去。”
言峥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桑天恩见状说道：“进来吧。”
言峥弯腰开鞋柜，刚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整齐划一的女士的鞋子，他之前的那些鞋子居然全都不见了。
他神情一怔，咬住了嘴唇。
“鞋子我都扔了。”桑天恩在旁边说了一句，“你直接进来吧。”
言峥鼻翼鼓动了两下，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桑天恩被看得莫名地发虚，可又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不对，便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言峥忽然撇过脸，掠过她径直走向了屋内：“爸，跟我回家吧。”
“我不回去。”言父的声音变得委屈起来，“我回家干什么？给那些亲戚朋友笑话我吗？”
看着父亲落寞伤心的模样，言峥的心中也极不好受，他蹲下身歉然道：“对不起，爸爸。”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非要离婚。”言父擦了擦眼泪，握住言峥的手道，“儿子，爸爸也不是非要干涉你的婚姻，我就是觉得小桑人也不错，而且看得出她对你还有感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决绝的分手？”
言峥的喉结滑动了几下，目光在茶几上的酒瓶和堆满烟头的烟灰缸上一顿，轻声道：“不喜欢了。”
言父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儿子，婚姻不是儿戏啊。”
“……我知道。”
气氛沉默了下来。
桑天恩站在言峥的身后，看着男人在薄薄的居家服下凸显的脊椎骨，心中变得再次苦涩起来。
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她真的不明白。
言峥站了起来，顺便拉起了父亲，对桑天恩说道：“抱歉，如果我爸刚刚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没有。”桑天恩的目光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苦涩。
言峥点点头，然后挽着言父的手臂朝着门口走去，门再一次被关上。
桑天恩走到沙发边坐下，软绵绵的沙发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周围安静地几乎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她再次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垂着眼眸发呆。
青烟袅袅，模糊了她的面目，连同她秀气的眉毛都好似阴雨蒙蒙下的远山。
抽了一会儿烟后，她忽然觉得烦躁起来。
安静，实在太安静了，往日觉得宽敞舒适的房子变得空旷起来。
她拿起手机，随便打开一个视频网站刷了起来，可没过一会儿又将手机扔回远处，整个人靠向沙发，抬着眼眸直直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才起身去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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