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但是再不努力，就不一定了。”
舒玉说完，也不理会产婆，而是专注手下的动作。
产婆一时之间也有些六神无主，她吃这碗饭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自家婆婆走的早，这本事也就能对应个寻常的生产。
这难了点的，像是这落花生的情况，她也是一知半解的。
还不待产婆怎么发呆，舒玉已经将胎儿的位置给正了过来。
“现在，跟着我说的用力，孩子很快就可以出来，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可以活。”
舒玉的声音，有些冷，听的原本一直呼痛的产妇一滞，然后就开始克制自己。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挣孩子的命，也是挣自己的命，哪里还能马虎。
“用力！”
舒玉的手也在肚皮上，开始推着胎儿。
稍后又是新的一轮，也不过是三回的功夫，孩子就被顺利的生了出来。
产婆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麻溜的过去将孩子接了出来，然后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将脐带给剪了。
再就是清理孩子，包好孩子，出去报喜的事情。
舒玉看着产妇这个时候 ，又晕了过去，也是叹息一声。
任何一个时代，女人生孩子，都是在挣命。
只是，医疗越简陋的年代，越发的危险些。
舒玉开始给女人收拾，她或许做不到许多，但是稍微做一些，还是可以的。
产婆已经抱着孩子出去了，喜气洋洋的。
“恭喜桂花婶子了，是个大胖小子，你们家，以后也是有小子的人家了。”
桂花婶子一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本蹲在地上，有些佝偻的陈二牛，背脊也忍不住悄悄地直了不少。
倒是院子里其他的几个女孩子，神色平静。
不管是不是有了弟弟，她们这些女孩子的境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好好好，多谢你了，刘婆子。”
说着，就抱过了她怀里的孩子，然后塞了一块钱给她。
原本她可是只打算给一毛钱的，现在能给一块钱，已经算是看在了孙子的份上。
刘婆子看着手里的一块钱，心里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总比一毛钱好。
要知道，之前，她可都是只拿到了一毛钱。
这一次，要不是陈二牛过去，都快跪下来了，说什么，她也是不会来的。
支书婆娘看着刘婆子已经出来了，但是舒玉还没有动静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着急。
“刘婆子，林娃子呢？”
刘婆子一愣，看着拉着自己手的人是红旗大队的陈支书家的婆娘，稍微一转脑筋，也知道她问的是谁了。
“诶呦，你说的那个娃子啊。那一手本事，可再是没有的。要不是她，这一回这母子两个可就难了。”
“那，她人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刘婆子一拍大腿，坏了，这产妇还在里面呢。
“诶呦，俺这一时高兴，就把孩子抱了出来。你说的林娃子，估计正在里面收拾二牛他媳妇呢。”
“刘婆子，你这也真是的，你咋的让她一个娃娃，给一个生了孩子的人，收拾这个。”
刘婆子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太激动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天一夜都没有生下来，舒玉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生出来了。
难免是有些激动的过了头，这才昏头头。
“诶呦，俺这就进去，俺这就进去。”
等到刘婆子进了屋子，发现舒玉都已经收拾好了。
还给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前面拿了一个柜子挡了一下，整个屋子里的味道好了许多。
“婶子，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刘婆子稍微扫视了一眼，发现完全没有需要再收拾了，乐的一拍大腿。
“林娃子，你真的是这个。”
说着就举起了大拇指，使劲的点了点。
没想到，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这本事还是不小的。
舒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出去。
支书婆娘一看舒玉出来，连忙关心的走过来。
“林娃子，你没有被吓到吧？”
舒玉有些奇怪，这支书婆娘，前后的态度差别有点大啊。
其实哪里是前后差别有点大，而是各个陈支书追了过来，把事情给她一说。
万一这舒玉，擅长的是别的，又是一个知青，这不是陷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于不义之地。
支书婆娘，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做错了事情。
实在是，陈二牛一家子，她是不怎么看的上眼。
但是陈二牛媳妇，跟她交情还不错，她是真的舍不得人就这么没了。
这才，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拉了舒玉过来。
陈支书把话一说，她也是明白了过来，这会儿，还是有些后悔的。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无关其他，不过是人性罢了。
“婶子，我们学医的，见识的多，这算什么。”
支书婆娘一听这话，心里也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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