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可不理会老侯夫人的话，行了一礼。
“老夫人，九皇子，我先行告退了。”
老侯夫人还想摆摆自己身为侯府老封君的威风，却又想到舒玉的狠辣，缩了回去。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九皇子原本还在等老侯夫人出力，最后谁知道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等到。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狠狠的给舒玉记上了一笔。
“老夫人，那本皇子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剩下的孙子孙女见状纷纷找理由离开，他们可不想一会儿成为出气筒。
老侯夫人看着转瞬之间就空堂堂的屋子，恶狠狠的摔了手里的拐杖。
“贱人，都是贱人。”
屋子的丫鬟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动作。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都看到了。
来这个院子，唯一要做的事情，不过是把自己当做木头人，一件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
老侯夫人一个人发了半天的脾气，这才算是稍微疏散了胸中的一点郁气。
“算了，伺候我歇息吧。”
原本刚刚木头一样的丫鬟，瞬间就动了起来。
舒玉回到自己的院子，并未歇息下去。
“清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边关那边，粮草已经准备好了。司徒景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好，你们该安排的就安排。此去，再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多谢小姐体恤，奴已经安排好了。”
舒玉点了点头，这一点上，她还是十分的相信清泉的。
对外及人事打理上，清欢有着别人没有的能力。
“清叶，清欢，你们有什么想法？此去经年，我不一定来的及安排你们。如果你们有心仪之人，我可以先给你们安排好。”
清叶和清欢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彼此才明白的笑容。
“小姐，奴，不嫁人。”
舒玉微微挑眉，她当初选人的时候，虽然是尽量往孤儿方面挑的。
但是清欢，是有家人的，还是侯府上的。
“你们嫁不嫁人，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如果，改主意了，就去找母亲。”
“多谢小姐。”
舒玉见两人是真心欢喜不被逼着嫁人，也不理会。
左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她的世界，还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如果以后改了主意，也不是不能嫁人，左右不着急。
明日，舒玉就要离开京城了。
她带着清叶，来到了陈夫子的院子。
“夫子。”
陈夫子正在书房临摹，这是她的习惯。
舒玉行了一礼，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陈夫子临摹完。
半个时辰之后，陈夫子这才放下手里的毛笔。
看向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今天打扮的格外素净的舒玉。
“说吧，有什么事情。”
“夫子，学生明日就要出发去往边关了。”
陈夫子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合心意的学生，她是希望她平安喜乐，姻缘美满的。
“非去不可？”
舒玉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洒脱。
“夫子自是听说过学生的壮举，这京城，困不住学生。”
陈夫子，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呀，我见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的性子。只是之前，你懒散的很。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
“多谢夫子，学生不能在你膝下尽孝了。”
陈夫子笑着点了点舒玉的鼻子，颇为的有些哭笑不得。
“你呀，夫子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哪里就需要你给我养老了。”
舒玉知道，陈夫子担心的是什么。
“夫子放心，边关的事情，学生已经打点好了。以后学生就在边关，必定会多照顾三份的。”
陈夫子心尖尖一颤，这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责任当成她的责任。
“罢了，以后啊，夫子就靠你了。”
“这才对嘛，夫子就当是疼学生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舒玉这才离开。
临出院子的时候，舒玉对着清欢说。
“清欢，以后夫子的院子的一切用度，你多照应这些。”
“是，小姐，奴记下了。”
晚间的时候，沈燕来到了舒玉的院子。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母亲想多看看我的悠姐儿，明天一过，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舒玉一阵沉默，此去经年，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回来的。
“那，娘，今夜陪女儿睡可好。”
沈燕被舒玉突然间表现出来的小女儿姿态给逗乐了，这段时间看惯了舒玉清冷的模样，倒是忘记了舒玉之前的模样。
“你个皮猴，就知道逗母亲。好，今夜，母亲陪你睡。”
两人收拾一番，这才躺在了床上。
沈燕仔细的摩挲着舒玉的手指，肤若凝脂，十指纤纤，真的无法想像这手舞刀弄枪的模样。
“悠姐儿，答应母亲，一定要平安归来。母亲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想你能平平安安，哪怕是母亲养你一辈子都成。”
沈燕知道，舒玉此去，亲事估计是不成了。
就算是如此，侯府大不了就是养她一辈子就是了。
“好，女儿一定平安归来。”
战场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万分凶险。
但是对于舒玉来说，就算是有什么不可控的因素，她大不了就是开挂了。
沈燕给舒玉掖了掖被子，拍了拍她说。
“好了，睡吧。”
说着自己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舒玉闻言也在一旁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但是她知道，沈燕并未睡着。
这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远行孩子的担忧。
第二日，侯府大门口，舒玉轻装简行，带着清碧和清欢与林震等人告别。
“爹，娘，大哥，大嫂，二哥，我走了。”
沈燕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微微侧过身，生怕舒玉看见自己的眼泪。
“此去，好好的，有什么困难，给父亲写信。”
“是，女儿走了。”
舒玉直接跪了下来，嗑了三个头。
舒玉转身，正准备离去。
“等等，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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