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鬼道人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李沐阳的心结，也算是就此解开。
唯一让他感觉到郁闷的时候，许多事情是无法对任何人说出来的，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
入冬第一场雪结束后的第三天，他约了云菲见面。
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屋。
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沐阳先到一步，点了杯苦咖啡边喝边等。
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云菲从外面推门进来。
天气变冷，她穿了件深蓝色的大衣，脑袋上戴着一顶手工编织帽。
看上去有些臃肿，却也符合她的气质。
到了卡位面前，云菲边脱大衣边说：“老李，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李沐阳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给云菲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云菲莞尔一笑：“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李沐阳耸耸肩：“当然记得，那年冬天，新城第一家咖啡店开业，为了喝上咖啡，咱们三个人可是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呢。”
云菲皱了皱眉头，缓缓坐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沐阳。
半晌才迟疑的说道：“老李，你约我，是为了陈心语的案子？”
李沐阳笑道：“不愧是大主编，思维敏捷，洞察力强，我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你猜到了。”
云菲笑了笑：“是你的意图太明显了。”
李沐阳不置可否。
服务员送来卡布奇诺，云菲拿起羹匙，轻轻搅动着，幽幽的说：“心语就去世这么多了，关于她的事情我早就不愿意去想了。上次咱们一起吃饭，提起心语的事情，我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儿来。老李，你要是我的朋友，今天咱们就聊的别的，我不想再伤心难过。”
李沐阳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云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今天约你见面，心语是我们无法避开的话题。”
云菲娥眉紧蹙，手中的羹匙，与咖啡杯边缘时不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杯中的咖啡，被她搅动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浓郁的咖啡，散出阵阵的醇香。
“云菲，不久前，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李沐阳说道。
云菲抿了抿嘴：“新城传奇神探，经历一些事情司空见惯。”
“云菲，你知道，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跟陈心语有关的。”李沐阳苦笑说道。
云菲放下羹匙，端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看来，正如你所说，今天见面，是真的无法避开心语的话题了。”
李沐阳正色的说道：“没错，云菲，我找到杀害心语的凶手了！”
云菲顿时愣住了，准备放下的咖啡杯，也停在了半空中。
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你，你抓住凶手了？”
李沐阳摇摇头：“不是我抓住凶手，不过凶手的确落网了，只是他被关押在一个我们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地方，究其一生也离不开那个地方。”
云菲愣愣的看着他，显然是在飞快消化着他话里的内容。
李沐阳又说道：“凶手背后，还有指使者。不过这名指使者，不久前已经去世了。所以，心语的案子到此终结。”
咔哒！
云菲放下了杯子，沉声说道：“老李，你说的太含糊了。听起来，像是告诉我了什么，却又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
李沐阳叹口气，苦涩的说道：“云菲，抱歉，很多事情，我是不能说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心语的事情在我们心中结节已久，如今可以放下了。”
云菲呵呵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无奈和讥讽。
李沐阳默然不语。
过了半晌，云菲吐了口气：“好了，你今天约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李沐阳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心里头清楚，云菲内心深处，对他的怨气并未完全的消除。
云菲重新穿戴好，从随身包包里取出一百元放在桌上：“今天算我请的。”
说完，转身而去。
李沐阳摇头叹息，端起杯子，把剩下的一点咖啡一口喝光。
回到四分之三侦探社。
叶静心见他情绪低落，就凑过来揶揄的问：“怎么？和云菲的约会不顺利？看你无精打采的，不至于吧！”
李沐阳苦笑说道：“其实，她心里头还怪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释怀。”
叶静心拍拍他肩头，语重心长的说：“老李同志，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说。其实你想过没有，当年陈心语已经被十鬼道人锁定。就算她遇害的那天你去赴约了，因为你的出现，十鬼道人没有动手，她没有成为第一个遇害者。那么，她有可能会是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九个……总之，她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略微停顿，叶静心说道：“所以，你没必要自责，陈心语并不是因为你没有赴约而遇害的。云菲之所以对你还有怨气，是因为你没有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她，她不知道其中的玄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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