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横故意让声音发颤:"仙师,我...... 我想试试。"
哄笑声炸开来,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笑弯了腰:"这后生怕不是被太阳晒糊涂了!"
周横没管那些笑,把手按在石碑上。冰凉的石头底下,有细微的阵法在转,像群啃骨头的蚂蚁。他体内的混沌气蠢蠢欲动,差点就顺着掌心涌出去 —— 这破石碑哪能测得出混沌衍化的根骨?更别说他识海里还沉睡着七柄神剑的残魂。
石碑毫无动静。
"五行废体!" 矮个修士笑得直不起腰,"赵执事,我说什么来着?凡夫俗子还想登天?"
周横 "失魂落魄" 地收回手,低着头挤出人群。背后赵玄机的目光像针似的扎过来,他却在心里数着步数 —— 到街角茶馆第三根柱子时,果然听见身后有人喊。
"小哥留步。"
灰袍老道站在柳树下,背驼得像座小土坡,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他的眼睛眯成两条缝,看周横的眼神却像在打量块刚出土的璞玉。
"道长有事?" 周横把杀猪刀往腰里紧了紧,神念探过去时,却被层滑溜溜的气墙挡了回来。
老道往他手腕的旧伤上瞥了眼 —— 那是去年帮王屠户宰疯牛时被牛角划的,早结了疤。"老夫柳乘风,青云宗杂役处的。" 他往山上指了指,"药园缺个力气大的,管吃管住,干不干?"
周横心里一动。这老道看着不起眼,丹田深处却藏着团冻人的寒气,比赵玄机那些人身上的血腥气邪门多了。他故意挠挠头:"能上山?"
"当然。" 老道笑得露出黄牙,"虽说不能修仙,总比在镇上挨饿强。"
跟着老道往山上走,越往上,树叶子越黑。道旁的草打着卷,凑近了能闻见股烂红薯的味。周横数着老道的步子 —— 左脚踩在第二块青苔时,右脚总要往外撇半寸,这是练过缩骨功的人才有的习惯。
"柳道长,这山上的树怎么都黑黢黢的?" 周横踢了块石子,石子滚到棵歪脖子树下,突然 "咔" 地碎了。
老道头也不回:"山里潮气重,正常。" 他的木杖往地上顿了顿,惊起几只黑鸟,"到了地方少说话,尤其是东边那片地,敢踩一步,丢了命可没人收尸。"
院子破得像被雷劈过,院墙塌了半截,墙角的枯井盖着块带血的石板。周横的目光在井沿停了停 —— 那暗红色的污迹里,缠着丝让荒尘剑躁动的气息。
"以后你住柴房。" 柳老道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轴上挂着的蛛网沾了他一身灰,"每日给草药浇水,记住,别碰东边的。"
柴房里堆着半屋干草,墙角有只缺腿的木桌。周横放下行囊时,指尖触到桌底下的刻痕 —— 是些歪歪扭扭的字,像被指甲抠出来的,凑近些看,能认出 "疼"、"冷" 之类的字眼。
当晚,柳老道端来个黑陶碗,碗里躺着粒灰扑扑的药丸。"固元丹,每日一粒,强身健体。" 他的指甲泛着青黑,捏药丸时像捏着块冻肉。
周横接过来,药丸入手冰凉,里面裹着的阴煞气像根细针,正往他掌心钻。他装作感激的样子吞下去,看着老道的眼睛说:"多谢道长。"
阴煞气进了喉咙,刚想往经脉里钻,就被混沌气卷住了。周横甚至能 "听" 见那些阴煞在尖叫 —— 它们大概从没见过这种能把自己当点心的气。更奇的是,识海里的七柄剑突然醒了似的,神天剑身上的锈迹竟淡了丝,像吸了口好茶。
"嗯,是块好料子。" 柳老道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眼睛亮了亮,"明日我传你套炼体诀,好好练,有你的好处。"
接下来的日子,周横成了药园里最勤快的杂役。天不亮就起来浇水,东边那片地的草药长得格外精神,叶子紫得发黑,根茎上还缠着血丝似的须。他每次路过都故意绕着走,神念却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去 —— 那些草的根须,正往枯井的方向钻。
柳老道教的 "炼体诀" 邪得很。表面上是扎马步、劈柴、搬石头,实则每招每式都在引阴煞气入体。周横照着练时,故意龇牙咧嘴,装作被煞气折磨的样子,暗地里却把那些阴煞气提纯了,喂给识海里的神剑。
有天柳老道拿来块黑糊糊的兽骨,说是从山涧捡的,让他磨成粉拌在水里喝。"这东西补得很。" 老道的眼睛闪着光,"喝了能让你力气再长三分。"
周横磨骨粉时,神念探进去 —— 骨头缝里藏着丝龙气,被层黑气裹着。仙魔剑突然在识海里嗡鸣起来,像见了老朋友。他把骨粉拌进水碗,趁老道转身时,指尖凝出点鸿蒙神火,悄无声息地燎了下碗沿。
当晚,仙魔剑身上的锈迹掉了块,露出底下金灿灿的剑身。
柳老道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热,像屠夫看快出栏的猪。有次周横劈柴,斧头劈在木桩上,震得整座院子都晃了晃,老道竟拍着手笑:"好!好!再练半年,就能成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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