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顾希希过着学习、码字、周末约会的日子。
波澜不惊。
“希希，你准备考研吗？”开会回来后，柯洁一直魂不守舍。
“还没考虑过，应该不考吧？”她边打字边回复。
“你男朋友八年制临床，毕业就是博士。”
顾希希听出柯洁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人家毕业就是博士，她不考研毕业是个烂大街的学士，差别太大了。
顾希希停下手，好奇地看着柯洁，“你要考研吗？”
她犹豫，“不知道，我妈让我考！”
“你自己怎么想？总不能阿姨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柯洁踌躇道，“想不好，我觉得考不考都无所谓。不考研也会让我考编，考研的话我还能再潇洒三年。”
顾希希笑着道，“那就考。”
“你也觉得我应该考？”
顾希希立刻摇头，她可不背这个锅，“你不是不想考编还想潇洒三年么？”
“我邻居哥哥保研了，我妈跟风也想我考，说什么这样才能门当户对......”
顾希希眼神带着揶揄，“不会是青梅竹马吧？怪不得你会问我。”
“我不是拿不定主意么！”
顾希希认真想了想，柯洁的家境她了解，北京土着，家里做生意，青梅竹马的哥哥家境估计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你拿不准主意，要不还是听你妈的吧！先准备起来，要是最后不考，也不会吃亏。”
柯洁欣然点头，“好，那我网上买材料。希希，要不你跟我一起考吧？回头我再问问易哥，大家一起考得了。”
“你别因为怕寂寞就硬拉着我们考啊！我们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哎~”
“没事，多你们两个不多。”
“那你干脆叫上陈梦瑶算了。”
柯洁义正言辞拒绝，“不，她算了。大一她还有学生会绊着，大二退了学生会后，上完课就看不见人影。”
顾希希笑笑，陈梦瑶谈恋爱，好起来如胶似漆一刻都分不开。
黏糊不了几天，又开始冷战。
柯洁凑过来，“希希，昨天梦瑶洗澡门没关严实，我以为浴室没人，推门进去我看到她腰侧好几块淤青，你说不会是他男朋友打的吧？”
“别乱说，说不定小两口一时忘我，劲大了点。”
柯洁一脸坏笑，“希希，你和男朋友周末是不是也这样？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顾希希给了柯洁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她懒得解释，有些事情越描越黑。
柯洁倒是没多想，“但我觉得不像是闹出来的，好大两块，而且她男人还有前科，你忘记啦？”
顾希希一怔，柯洁不提醒，她已经忘了这一茬。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是说？”
柯洁双手一拍，皱着眉，“是啊！就是那次，又红又肿。”
顾希希沉默片刻，舒了口气缓缓道，“爱情这种事冷暖自知，外人不好劝。”
“我们或许觉得揉捏过的纸团再怎么努力摊平都会留下痕迹。”
“但有些人不觉得，只要摊开还是一张完整的白纸，能写能涂就无伤大雅。”
”就算换一张，能保证比原来那张好吗？”
柯洁惊诧，“希希，你这话听着好丧啊！”
顾希希莞尔一笑，“不是丧，是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你觉得好的别人未必觉得好，你不能接受的别人未必觉得不好。”
“打人的男人，能忍？”柯洁觉得自己的三观快被振碎。
顾希希笑着道，“家暴男和小三我都不能忍，但我遇到过劝了最后惹得一身骚的例子。我劝你，少说，少劝！”
“知道啦！她不说咱也没办法。”
寝室再次安静下来，柯洁在淘宝上下单考研资料，顾希希继续码字。
易洋和陈梦瑶前后脚踏入寝室。
“易哥，过来。”
“干嘛！”易洋放下书包走到柯洁旁边，见她再看考研教辅，“你要考研啊。”
“是啊，我们一起考吧？”柯洁眼神期盼。
易洋摇头，“不用帮我买了，我有了。”
柯洁激动地站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开学就买了，在我书包里。”
“那就好，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去自习了。一个人考研太无聊了，刚才我还拉着希希下海呢。”
陈梦瑶见几人买考研资料没叫她，心里有些失落。
她看了柯洁一眼，又抬头将视线转到床上敲键盘的顾希希。
似乎下了一个郑重地决定。
半小时后，顾希希从床上下来，拿着睡衣。
等她进入浴室间，陈佳怡跟着到了浴室外。
浴室门口站着的陈梦瑶，低头、含胸，甚至还有点驼背。
柯洁扯了扯易洋的衣服，小声说，“易哥，你还记得陈梦瑶大一开学的样子吗？”
“腼腆，爱笑，有礼貌，精神！”
“那你说，她现在除了腼腆，还有哪个词与她沾边？”
“你小声点。”
柯洁歪着脑袋，“要不要提醒她？这么下去，感觉精神气都没了。”
顾希希开门，门前皱着眉头的陈梦瑶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她没说什么，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脸盆，接水倒入洗衣液。
陈梦瑶犹豫再三，艰难开口，“希希。”
顾希希回头，“怎么啦？”
“那个，我想找你借点钱，我，我会写欠条给你。”
“要多少？”
“2000。”
“你把账号给我。”
陈梦瑶没想到顾希希会借给她，一时愣住了。
几秒后反应过来，“我马上发你。”
她转身，揉了揉有点涩意的眼角。
从书包里掏出银行卡攥在手里，随手拿了黑笔在空白笔记本上写了张简单的欠条，撕下来和银行卡一起拿到阳台。
“你打到这张卡，还有这是欠条，我一时还不上，可能要暑假打零工后还你。”
顾希希看了陈梦瑶硬塞给她的欠条，说道，“不急。”
顾希希抬头，盯着陈梦瑶，试探地问，“梦瑶，你遇到什么事了？”
只见陈梦瑶轻轻地抿了抿唇，眼睛无意地眨了眨，语气急促，“没事，就是最近家里有点事，我妈没及时给我打生活费。”
顾希希点头没揭穿她，眼神带着审视。
两周前她听到陈梦瑶给家里打电话说钱收到了。
估计又是她男朋友在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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