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谢谢你。Syl......晚晚。”
道谢的话，是如何都说不尽的。
以后大概率会真的成为一家人，总也不能一直叫着Sylvia。
听到称呼的转变，陆霜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其中的用意，扯了扯唇角，喊了一声：“大哥。”
清丽的声音，如同门上坠落的风铃。
风一吹，叮咚作响。
宋路很受用。
送到园区门口，柳策还将车停在那里。宋路见劝不住，也便放软了态度：“那下次，你和淮臣一起来做客。”
陆霜晚点了点头。
坐上后座，陆霜晚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多。今天就是来看一下恢复状况，把药方以及后续的照顾事项叮嘱一下，所以没花费多少时间，以后也不用再为此事过来了。
眼睛落到坐在前面，驱动车子的柳策身上。
比起刚调过来那会，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可眼底还是隐隐暴露出他的不满与轻蔑。
宋淮臣在的时候，对宋淮臣的臣服压过了这层情绪，所以没有表现出什么端倪。如今宋淮臣不在，他掩饰再好，有些东西也能从罅隙中流出。
遮掩不住的。
手指在膝盖上方胡乱敲着，片刻后：“去松唐区闵里街37号。”
听到地址的刹那，柳策愣了一下。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可置信，他又问了一遍：“什么？”
“松唐区，闵里街，37号。”
陆霜晚一字一顿，把每个字都说给他听，确保他能一字不差地将地址记住。柳策眉头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还是藏住了所有说话的欲望，改变了前行的路线。
她终是自己的“上级”。
车子缓缓停下，陆霜晚在车里，透过车窗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繁复璀璨的装潢，尽显华贵之气，只是这华贵中难免几分庸俗。结对而行之人来来往往，华丽的服饰，雍容的装扮宣示着这座建筑的用途。
不过天色还亮着，未到奢靡的夜晚，所以来往的人并不算多。
下午去宋路家前换了衣服，已经不是那身宽大的蓝白校服。随意地用发绳将长发梳成一个马尾，软唇染上妖冶的红色，只是简单的两个改变，便似是打开了气场，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
陆霜晚下了车，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前行几步，敲响了驾驶位的车窗。
柳策不明所以地摇下车窗，沉声：“陆小姐。”
陆霜晚垂眸，眼睛多数被眼皮遮挡，除却长而翘的睫毛，看不清太多的东西。
“停好车后过来。”她指了指身后的这座建筑，“我在门口等你。”
柳策犹豫片刻，答应了下来。
这里是奈桉市最大的娱乐城。
鱼龙混杂，灯红酒绿。
陆霜晚倚靠在门侧的墙上，惹来不少目光。见她身旁无人，便有人跃跃欲试，叼着烟，一晃一晃地走到陆霜晚面前。
“呦，小姑娘跟谁来的？怎么不进去啊？”
他越走越近，哪怕是在外面，起了微风的天气里，也能嗅到他因常年吸烟而散发的烟臭味。
这与只偶尔吸一两次，沾染在身上的烟草味不同，这样的味道令人作呕。陆霜晚偏移几步，没将他放在眼里。
混迹于浪场这么多年，没有人能这般忽视他。
他轻笑着又逼近几步，“别躲啊，想不想进去？跟哥哥走，哥哥带你进去。”
陆霜晚终于给了他一个眼色。
如同身上那股让人生厌的气味一般，她看过去这张脸，也心生嫌恶。这种嫌恶不需要遮掩，直接从眼睛里跑出来，冲击着他的神经，与那廉价的自尊心。
“你这是什么眼神？”说着便要上手，“爷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来钓凯子的么？装什么清高！”
陆霜晚的拳头蠢蠢欲动，却在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人时，把握紧的手松开。
一副看好戏的做派。
男人的肩膀被强制掰过去，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住他的，“咔哒”一声，将他的胳膊卸了下来，再毫不留情地甩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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