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铁玄苘兄弟俩又带几位年轻人观赏了这座冰宫风景,傍晚时分,残阳似血,整座冰宫更是五彩斑斓,绚烂而唯美,庭中景树更是一绝,冰叶白里透红,偶有风过,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宛若清籁妙曲。
姜云恪、楼清姝凭栏抬望,互述情长。
“姜哥哥,你说这天下何时才能平静下来啊?”
楼清姝左手拿着一片冰叶,依偎在姜云恪肩头,右手被后者紧紧握着,望着冰封的千里之地,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那时的青山不是山,楼不是上善楼,是少年少女的眉眼、情心。
乱世中,不知有多少山盟海誓分崩离析,楼清姝很想这一刻维持很久很久。
姜云恪望向远方,不知作何回答,如今大唐大势已去,几近不复,不过只要流逃在外的李翀罡没死,便还有一线机会。
庭外不远处,鱼仙儿望着相依相偎的两人,蓦然掉泪,眼底说不出的悲切,转身后,倏然撞见妹妹鱼鳐儿,鱼鳐儿不住摇头,道:“哎,养蛊种蛊,到头来,惹得自身苦,姐姐,你教我养蛊吧。”
鱼仙儿擦拭眼角,道:“你年纪太小,养蛊容易被反噬,得不偿失,不过,你需要什么蛊,我可以帮你。”
鱼鳐儿伸出手,点了点鱼仙儿,道:“我需要一种痴情蛊,或者双生蛊,既然那负心人不喜欢你,要么直接给他下痴情蛊,这辈子只爱姐姐一人,要么下双生蛊,这样他就与姐姐同喜共悲,姐姐高兴,他就高兴,姐姐难过,他也难过,凭什么他可以只喜不悲,徒留姐姐一人暗中吃苦,太不公平了。”
“鹞儿,你在说什么呢!”鱼仙儿脸颊瞬间红扑扑的一片,娇羞怜人,随后道:“若是以这种方式得到一个人的爱,与破坏一对相亲相爱的人儿的坏人有何区别?姐姐与他,本就萍水相逢,没有理由让他一定要喜欢我,这不是爱情。爱情啊,是……”
“是什么?”鱼鳐儿抬起头问。
鱼仙儿摇摇头,迷离道:“不知道。”
鱼鳐儿更加疑惑,侧着头看向相偎一起的少年少女,问道:“他们那个就是爱情吗?”
“或许是吧。”鱼仙儿迈动步子,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残阳下西山,楼清姝、姜云恪始终不肯离去,风打冰叶铃,言至情深处,相吻不肯弃。深吻不能自拔时,两人身后突然一声干咳,两人吓了一惊,转过头来,左小仙笑盈盈地盯着耳根通红的两人,她道:“在别人的地盘上,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点也不害臊啊!”
楼清姝低着头说不出话,姜云恪道:“师姐,天也入夜,你怎么不在房中?”
左小仙左手抽出武夷刀,在眼前晃了晃,道:“天寒地冻,最适合练刀。谁知道,却打扰了你两个的情事。”随后,飞掠至庭中,自顾挥刀起来,“我练我的刀,你们继续,一点也不影响。”
这会儿功夫,两人羞得差不多要钻进地里,相视一笑,携手而去。左小仙望着两人背影消失的廊头,嘴角上扬,而后毅然投入《九斗刀诀》的练习中,这门刀法,她已贯通融会。
在刀法上,左小仙天赋也算高等,聂渊传其《霸刀三诀》时,她又记住楼筠尧当初在青城山传授《三空剑诀》口诀,自其中领悟,自创了一门《三绝三灭刀法》,但此门刀法,她从未示人,想等到找到仇人时,出其不意以攻其不备。
次日,铁玄苘两兄弟带路,往西而行数十里,来到一座叫“七玄里”的冰谷中,说是拜谒江山河,实则已暗中差人将七玄里四方每个出口堵住。
在谷口处,李涵渊只身飞掠而至,如今的他,在《死水剑法》上,臻至化境,姜云恪记得,他曾被移天神宫囚禁,不知如何逃离的。李涵渊目光复杂看着姜云恪,几月不见,他俨然换了性情,神色漠然,言语寡淡。姜云恪笑道:“李兄别来无恙。”李涵渊点头以应。
李涵渊目光转到两位宫主身上,道:“铁宫主,可别忘记了与在下的条件。”
铁玄苘道:“少侠尽管放心,你所提条件,于老夫而言,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老夫岂可儿戏?”
李涵渊不再说话,一行人向谷口走进。过不多时,众人便听到一声凄厉惨叫,铁玄苘大惊,脸色倏然惨白阴沉,喝道:“浮屠大师,你要的人老夫已带来,望前辈遵守承诺决不食言,饶了犬子一命,老夫感激不尽。”
“哈哈哈,老铁头,那姜云恪、李涵渊果真来了吗?”一阵中气十足的豪笑声在谷中传荡,不知方位。七玄里的地势,较为独特复杂,谷中有七座石峰勾连,形似北斗七星,难怪会叫“七玄里”。楼清姝一眼瞧出其中门道,低声道:“姜哥哥,这七座冰峰,相互之间构成一座阵法,以北斗七星之位为中枢,其中恐怕有凶险,切不可大意了。”
姜云恪认真端详,确如楼清姝所言。
李涵渊提着墨剑当先走向第一座冰峰,然而这时,斜刺里飞出一枚银针,李涵渊抽剑格挡,止住脚步,眸子一凛,挥剑叮叮叮又挡住几枚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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