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纪雨，纪雨！”旅洋这才伸出油腻腻的黑色的小手，拿起对讲机，“纪雨，请求报销！舰船保养和维修费用多少请求报销！还有油料费！”
……
另一边，厨房。
纪雨挂在腰上的对讲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也不看的道：“干嘛啊旅洋？”
旅洋：“纪雨！报销啊！还有，你快点带我去洗澡澡！我不干净了呜……”
纪雨一边切着金枪鱼，一边道：“不要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啊喂，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我不管我不管！是纪雨的问题！”
旅洋整个舰娘，直接在燃料仓里撒泼打滚起来，身上清凉的舰装都向上翻了起来，只可惜白色的被机油给污染了，变成了黑色的了。
……
舰船的动力系统恢复，驱逐舰再次缓缓行驶起来，小九儿赤着小脚丫，从船头跑到船尾，结果第一眼就看到停机坪旁边躺着一条墨绿色的龙。
嗯，这龙身上还有一股焦糊味。
“大人！”纪零听从了沈渊的话，一直在这里等，柔和的海风中夹带着海水的咸腥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在看到小九儿之后，纪零被吓了一跳，慌乱的跪下行礼。
“没必要下跪。”沈渊没有说什么，但是小九儿主动挥出一道柔和的能量来，把纪零给扶了起来。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我自然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
夏九儿这只猫，如果不是她朋友的话，或许会认为这么强大的一位存在会很难相处，但一旦熟悉了，就会跟刚认识的那会儿判若两喵。
“啊……好……”纪零有些受宠若惊，同时还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挪到一边，躲在沈渊背后。
海里，巨齿鲨平静的在水面上等着，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也没有了刚才的光泽。
它是腮盖还是微微活动着的，小九儿知道，海里有一种鱼是有眼皮的，这种鱼就是鲨鱼。
鲨鱼的眼皮叫瞬膜，也叫第三眼睑。
虽然现在的巨齿鲨闭上眼睛了，但是瞬膜很薄，所以它是可以看得见东西的。
它看到了，舰船上面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不过因为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巨齿鲨并没有看清具体长相。
“哎，鲨鱼老爷子，我把你说的那个神给你带来了！”沈渊大喊了一声，巨齿鲨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巨齿鲨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小九儿，但是它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气息，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巨齿鲨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生物，没有之一，它能够察觉不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如果不是它亲眼看到，甚至，都感觉不到这个猫妖少女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这个猫妖少女具体有多强，但是肯定比自己强，强到它没有办法察觉到对方的境界。
“您就是妖神么？”巨齿鲨甚至有些激动起来，那双沧桑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憧憬。
“……”小九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只鲨鱼已经非常非常的老了，哪怕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也有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
根据她的目测判断，这条巨齿鲨剩余的寿命不到两年半了，这对几乎没有时间观念的神来说，很短。
既然人家老人家想要见见妖神，那自己就再当当这个妖神吧。
“曾经是。”小九儿的说话声很淡，几乎听不出感情。
巨齿鲨眼里流露出疑惑：“曾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曾经是妖神，现在不是了。”对自己是妖神的这个身份，实际上小九儿并不喜欢。
她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愿望，就是活下去，曾经的她，谁也不想让她活着，但是她偏偏就有一个人愿意偏袒她，一个，足矣。
“比起你对我的身份的好奇，我倒是挺想知道，在你心中的妖神，是什么样的？”
巨齿鲨轻叹一声，道：“虽然我没见过妖神她老人家到底长什么样，但是，祂一定是仁慈的，怜悯的。”
“那你可错了。”虽然不想打击这位老人家，但是比它大的夏九儿还是说了实话，“神的心中不存在仁慈，这就是神之所以是神的原因。”
她的心中还有爱，因为她压根就不是神。
“是这样么……”
巨齿鲨想了想，它似乎是得到答案了，但好像又没有得到。
“这位前辈，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既然对方都说自己不是妖神了，那巨齿鲨想了想，决定改口叫前辈。
对方究竟有没有神一样的力量，它不知道，它这个档次也不应该知道，所以它只是想要自己的答案。
“这个嘛……”小九儿双手交叠，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颇有一副屑狐狸的模样。
纪零有些紧张，沈渊也想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作为沈厉河本尊的分身，她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本尊家的九妹，也就是小九儿。
她是旧神，不管是禁忌的秘密，还是接下来命运的转折，她都能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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