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六月底了,虽然此时才到卯时,可是天上的日头仿佛是在咬人,赶车的马车夫早早地带起了斗笠,看着越来越升起来的日头,不耐烦地又挥了一鞭子,已经走了好几天的马,受了这一记,到底还是稍微走快了些。
车夫有些头晕眼花,这已经是在路上走得第十日了。
马车帘被一双女人有些粗糙地手掀开,露出一张晒得有些发黑的脸,“大叔,还有多久到呢”
“快啦,还有小半天就到了。”
旁边传来懒洋洋地一声,
明月点点头,又关上了马车帘子。
刚一放下,就听见身边传来懒洋洋的一声。
“乖乖,这么热,今年庄稼可都收不起来了吧,可不是得死很多人。”
明月瞪了这人一眼。
这么惨烈的事,竟能这般轻松说出口?
袁列拿着把蒲扇使劲摇着,放下自己这边的车窗蔓,旁边的瞪着他的明月,“小娘子有事?”
明月默默忍住,这是姑娘要的人,她要平安地将他带回京城。
袁列见明月似乎不想看他,更加恶劣地将头凑过去,“小娘子,究竟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明月忍,忍了忍,到底是忍不了,一把将那张在自个眼前放大的有些吓人的脸推开,“你离我远点。”
袁列完全不在乎,依旧把自个那张大脸怼到明月眼前。“小娘子,这都要到京城了,你还不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
袁列无奈叹气,这小娘子的嘴还真严实啊,不过,袁列低眉,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自嘲,要是嘴不严,他也不敢赌这一把不是?
也不知道请他的人是谁,他从未离开过闽州一带,为何有人会不远千里从京城派人来寻他。更重要的是,那人好像认识他,甚至算的上了解他!仿佛他的想法,那人都能知道一般。
那日他依旧同往常一样,在闽州重阳县摆摊,刚送走一个要他帮着算鸡被谁偷走了的老太太,眼前这位小娘子,就坐在了他的铺子前。
这小娘子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直直看着他支在一旁的招牌,“袁氏神算”。
他被看的心里发毛,就要赶人,就见这小娘子眼神兀地迸射出精光。
看着小娘子脸色止不住地笑意,他问:“娘子算什么?”
结果小娘子突然诡异一笑,说,“算你。”
他当场差点没有自个把摊掀了,没想到这小娘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竟然是个疯子。
结果人小娘子出手就是一枚元宝。
“袁公子,我家主子请你算算,你会不会跟着我去京城?”
京城?
袁咧一愣,刚要拒绝。就听着这小娘子继续说话,完全不在意他的意思。
她说,“我家主子还托我给给您带句话。”
“袁公子,主子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若是公子有意,主子她能助您,得偿所愿。”
袁列直觉不对,他所谋所图一事,他从未同对任何人说起过,为何会有人知道?
他只能否定,“小娘子说笑了,袁某不过是个江湖术士,哪有什么志向?”
结果,这小娘子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
“凭风御气揽青天,沿功袭志定坤乾。”
他被说动了。
所以,眼下他跟着这人一路向北,最后到了京城。
可是,一路上,无论他怎么问,这小娘子就是不开口,眼下他倒是也看清了,这小娘子就是个传话的,这话,小娘子恐怕自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毕竟,他发现这小娘子其实不识字,唯一认识的可能除了自个的姓名,便是他这个“袁”字。
有人处心积虑,找了个不识字的人,向他传话。
马车突然一停下,从外传来车夫被晒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姑娘,到了。”
到了?袁列一愣,这么快就到了,撩开门帘一看,“哪里到了。”
别跟他说,眼前这个一片荒凉的小道,就是京城,他虽没来过京城,到底也是见过猪跑,这萧索的小道,连闽州城都比不上。
“袁公子,下车吧。”
袁列疑惑下了马车,刚站好,就见马车上扔下一物,他盯睛一看,正是他的行囊。
“哎,”袁列赶紧伸手接住,有些理解不了,“你要做甚!”
就见马车上的小姑娘面色似乎有些喜悦?
“袁公子,接下来的路,就要您自个走了,这条路上会有牛车经过,请您自个上京,这和此前和您说的地址,钥匙也给您,您先在此地休整,自会有人来找你。”
说完,明月合上车帘,催促车夫赶路。
“喂,喂!”
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袁列不敢置信,他莫不是被耍了吧?
可是,他最多也只是是小骗小坑的,混口饭吃。不至于同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吧,专门将他从闽州带到京城,就是为了戏耍他?不至于的吧?
可是,袁列叹了口气,来都来了,再回去的话,袁列摸了摸胸口的十两银子,回去的车费是有了,可是,都走到了这一步了,他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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