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陶娥红脸上露出一种羞恼，她绝不承认白棠说的是事实，反而觉得女儿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棠棠，从小妈妈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她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白棠。
“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我才知道你们心里最重视的谁，您放心吧，以后老了，我会给您养老的。”白棠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陶娥红心里一凉，手不自觉的发抖，这个女儿跟他们离心了。
白昌平也觉得白棠不像话，他一开口就是一股说教语气，“我们花那么多心血不是为了以后养老的，你就真体会不到父母的一番苦心吗。”
“不为养老，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们的面子，有一个全市理科状元，你们说出去，不是很光彩吗，我已经做到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白棠睨了白昌平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别以为市理科状元了不起，你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爸妈的细心培养，家里所有的资源都偏向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白瑶这时候也加入战场，她十分厌恶白棠脸上的高傲，她拼命的强调父母的偏心，就是为了否认白棠说的事实。
她是绝不会承认比白棠差的。
“呵，尽心培养的是你吧，就他们那种方式也只能培养出你这个废物了，”白棠脸上露出一种嘲讽的神情。
“你说的资源偏向，他们这个暑假给你找的老师，花的钱，比我三年的学费都多，更别提你初高中的择校费，需要我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吗。”
白瑶脸上的血色褪尽，难道她真的是废物，她绝不承认这是事实。
陶娥红捂着胸口，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现在被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我看，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成绩好顶什么用，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啊。”陶娥红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的攻击白棠。
“所以为了您的身体健康，您还是别来见我了，”白棠拉开大门，示意他们离开，“等我参加工作之后，养老费会如期打到你的账户上，出国留学的费用我不会要你们出一分钱。”
白棠算的很清楚，白家夫妻养大原主，所以应尽的义务她是会尽的，只是其他的就别想了。
她分的这样清楚，陶娥红的身子越发颤抖了，就连白昌平脸上也露出怒气。
“你，你，”陶娥红想指责白棠，可触到白棠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不是彻底失去这个女儿了，明明小时候的棠棠不是这样的，她是乖巧的，也听话，怎么一个高考之后就变了呢，变得那么陌生了。
陶娥红记不起跟大女儿最后一次见面，白棠是什么表情，她那时所有的心思都在白瑶身上，只是记得大女儿要去住校，之后，她就跟大女儿联系的少了。
“棠棠，我是你妈妈啊，”陶娥红强忍着泪水，被女儿这样嫌弃，她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十分失败。
“你不止是我的妈妈，也是白瑶的妈妈，我觉得你做白瑶的妈妈，比做我的妈妈更称职，所以我已经不需要你做我妈妈了。”白棠微微的抬起眼眸，那双清澈的杏眼里只剩淡漠。
这具身体的眉眼长得跟陶娥红有些相似，陶娥红看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心中突然一痛，女儿不要她了，是她这个母亲做的太失败了吗。
她的手不停哆嗦，想要控诉女儿的无情无义，但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最后白昌平扶着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白棠住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三人沉默无言，到了下午，白瑶的补课老师过来了。
陶娥红请的是有名的数学老师，一节课好几百，她把老师请进屋。
那位女老师对她说起白瑶学习进度，“白瑶的基础太差了，但她肯努力，高一的上学期的知识，大部分都能掌握了。”
原本陶娥红听到这话应该高兴，可是想到白棠的那句话，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从小到大，她给白瑶请的老师确实要比白棠多。
花了这么多钱，白瑶还是那个成绩，陶娥红看着走到客厅倒水喝的小女儿，心里突然觉得一阵不耐烦。
“瑶瑶，小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练钢琴，是觉得太累了吗。”她问。
白瑶出来喝个水，就听到陶娥红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陶娥红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我那么小，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学呢，”白瑶愤怒道。
对陶娥红，白瑶永远是愤怒的，永远在指责她这个妈妈没做好。
“可是，你姐姐为什么能坐的住，而且我们从来没有逼过她。”陶娥红突然有些怀念，她想起那个小时候，那个乖巧的不行的白棠。
“白棠，白棠，你现在还拿我跟她比，她现在都不认你们了，”白瑶又发起了脾气。
不过，她的底气并不像以前那么足，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弱了下来。
陶娥红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快去上课吧，你姐姐说的没错，我给你找的补习老师确实比她多。”
白瑶听到这里，想到白棠面无表情的说，她其实才是占有白家资源的人，她手掌紧握，指甲紧紧的扣在掌心里。
陶娥红说完这句话，就回房间休息去了，今天白棠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优秀的大女儿今天要和她断绝关系。
白瑶直直的站在客厅里，站了几分钟，她想到陶娥红的态度转变，想起白棠嘲讽的语气，更想起卓杉脸上的陌生，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她活在白棠的阴影下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人体谅她。
难道她这辈子都要这样活着吗，白瑶心中突然不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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