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找到他的时候，杨文筠正在办公室抽烟，他神色有些颓然，烟灰缸里摆满了烟头。
见到白棠过来，他抬起眼皮，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坐吧。”
白棠从来没有见过杨文筠这样颓废的时刻，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杨老师，少抽一点，等会儿师母又该说你了。”白棠劝道。
杨文筠掐灭手里的烟头，认真望着白棠，“你都已经听说了吧。”
白棠点点头。
“刚才我联系了几个人投资，也有人愿意，但有人要求加男主，”杨文筠紧紧的皱起眉头，“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审美，他们只会要增加卖点。”
白棠清楚，方太太撤资对杨文筠的打击最大，他是个有追求的艺术家，自然不肯为了流量改变自己的编排。
“老师，”白棠眼神微闪，她轻启嘴唇，“既然这样了，你何不换一种方式，试试线上首演，等累积到一定观众才开启巡演。”
“线上，”杨文筠还是摇摇头，“可是我们没有流量，哪里会有人看。”
在剧院首演，会有固定的观众，而且线上和线下观看完全是不同感受。
“我有啊，”白棠调皮的朝杨文筠眨眨眼。
“你，”杨文筠这时想到这位弟子前些天和邓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不，不，这对你的名声不利。”
“怎么会不利，”白棠笑了一下，“名声有损的是邓伟，还有柯玥，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到这里，突然拿起手机，“老师，你听听这段录音。”
白棠开启播放键，里面是正是柯玥向蒋熙哭诉自己被赶出来的录音。
而且还有柯玥指使蒋熙让方太太撤资。
即使心里早就知道是柯月干的，杨文筠还是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这个柯玥，心肠太恶毒了。”
“老师，您说我们把这段录音放在网上怎么样，我们可是占住了据舆论的上风，”白棠笑道。
这样博眼球的手段一向都是韩文筠所不屑的，但是都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杨文筠当即同意道，“那就依你的意思。”
白棠眼睛微微弯起，笑的有几分灿烂。
她很快联系到网络上一个很出名的直播平台。
录音很快被传到网上，还有那位制片人也发了微博称是柯玥让他去采访邓伟的。
虽然网络瞬息万变，但邓伟的事情还有余温，一时间，掀起了不少风浪。
柯玥的简历也被人扒了出来，所有人都在谴责她这种不正当的竞争行为。
“就算她跳舞再好，使用这种手段也在我的黑名单里。”有知名的舞蹈家出来发声。
网友们则纷纷留言，“她跳的就一般，肯定一辈子入不了老师的眼。”
“对，专业能力一看就不行，也没有天赋，要不然怎么会使用这种手段。”
类似的言论，一下子断送了柯玥的职业生涯。
她呆呆的握着手机，始终想不到，她跟蒋熙的通话录音是怎么被传出去的。
是蒋熙，柯玥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用录音去讨好白棠。
柯玥看着蒋熙的那个号码，心里对他的怨气达到了顶点。
白棠有什么好，蒋熙竟然出卖她。
柯玥心里十分不忿，这时候，恰好蒋熙的电话打过来，她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等第二个电话打过来，柯玥才接通。
“柯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蒋熙急道。
“我刚才有些事情，”柯玥声音嘶哑。
“柯玥，我们的录音的怎么传到网上去了，你知道，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痛骂了我一顿。”蒋熙质问道。
怎么传上去的，还不是你为了讨好白棠，柯玥眼里泛着冷光。
“蒋熙，你这是在怀疑我，”柯玥声音里带着哭音，“你看看网上，大家是怎么骂我的，我的事业全毁了，以后再也没有剧团要我了。”
“真不是你，”蒋熙的语气软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我，”柯玥被他问的崩溃起来。
隔着电话，蒋熙的神色也有些尴尬，“那是谁，现在我都不知道跟我舅妈交代。”
交代，交代，柯玥紧紧的咬住下唇，你怎么不想想我以后怎么办。
“蒋熙，我怎么会赌上我的职业生涯把录音传到网上，你一定要幕后的凶手找出来，”柯玥认真的说道，“你想想这件事，最得利的是谁。”
“得利的是谁，”蒋熙心里划过一个名字，“棠棠。”
柯玥沉默了半秒，“蒋熙，你看看网上，《霓裳舞》要在线上首播了。”
“哦，”蒋熙有些不明所以。
“她们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柯玥咬牙切齿的说道，“蒋熙，你就没有想过白棠是在利用你，为了吸引人眼球，她在利用你。”
“利用我，”蒋熙有些不明所以。
“对，蒋熙，你有没有想过她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柯玥道。
“你是说，我们的录音是棠棠传上去的。”蒋熙终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她怎么会有录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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