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没多想，“好了，快把成绩单拿出来吧。”
好不容易有了个乖巧又优秀的女儿，他很想炫耀一番。
沈采荷低下头，牙齿互相磨蹭着发出了“咯咯”，犹如冷冽寒风般的声音。
她躲不过去了。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小手无力的揪着衣服的一角，“爸，我这次没考好。”
空气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沈爸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秒，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这孩子。没考好就没考好，不管你考第三还是第四，都是爸爸的好女儿。爸爸又不是那种只看成绩的家长，下一次你再追上去就好了。”
“是啊，采荷。我儿子也是在深蓝上学的，前三四的成绩基本不会相差几分，咬的特别死，你也别放在心上。”
“哈哈哈，小女孩子家家脸皮薄，估计是不好意思。来来来，叔叔给你拿点零花钱，出去买吃的吧，可别哭鼻子了。”
沈爸拍了拍她的后背，“爸爸这么说你还不放心，告诉爸爸考了第几。”
“……”沈采荷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根本听不清楚。
沈爸皱了皱眉，“多少？”
沈采荷呼吸急促，胸闷气短，眼前一片发黄。
反正逃不过了。
她闭上眼睛，大喊了一声，“第八……爸……”沈采荷哽咽着，“我、我没考好，但是我保证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考上第二的……”
第八和第三四就不是一个概念。
沈爸脸色沉重，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咳咳，沈老板，今天就到这吧。”
“对，沈老板，还有人约我吃饭，我赶时间。”
一个个找着借口赶紧离开，沈昌德臭了一张脸，他们再继续待在这里，不是摆明着看别人笑话。
人走茶凉。
沈采荷的身体好似筛子摆动个不停，冷汗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全身上下。
她的大脑里面闪现出很多以前的画面。
在乡下的时候，只要她考出好成绩，所有人都会夸奖她。她聪明成绩本来就很好，没有压力整天开心。
可现在……
啪。
一声巨大的爆裂声从她脚边砸了下来，她尖叫了一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她下巴划了过去，鲜血温热的触感，她永远都忘不了。
沈采荷惊恐的抬眼。
入目望去的，是沈爸瞠目如恶鬼的面孔。
*
沈采曼和顾沉站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会，沈妈开心的乘着出租车来了。
她在车上就已经跟女儿交流过，知道她成绩上了前百，可把她高兴坏了。
一见面就给了沈采曼大大的拥抱，“宝贝！真是双喜临门。妈妈今天本来想去买一辆跑车的，不然总是来回出租车也不方便。”
“顾沉，你了解车吗？”沈采曼转头看向他。
顾沉愣了几秒点点头，“还算了解。”
沈采曼摸了摸下巴，动作很深沉，但是她做起来，一点不深沉反而有种小孩子模仿大人的可爱感觉，“嗯，都说男人爱车爱表，你了解也很正常。”
“妈！”她得意的扬起下巴，“我给你找了个外援哦~”
沈妈好笑的一巴掌拍在沈采曼的额头上，发出“pia”的一声，“死小孩，那也是顾沉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到妈妈这里揽功劳来了。”
沈采曼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站在校门口附近的地方，愉快的聊了几分钟。就找来出租车去了附近最大的车行买了一辆跑车。
顾沉对车的确很了解，有他的帮助，从看车到买下600来万的水蓝色兰博基尼，只花了半个小时。
买完车。
沈妈又带着她们前往附近的商场买衣服，顾沉就是个打酱油的，毫无怨言的帮她们提着大包小包。
三个小时后。
她们又进入了一家品牌服装店。
顾沉在身后叹气。
“小沉啊。”沈妈挑了几件衣服，不是沈采曼的性别和尺寸。她对着顾沉招招手，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了比划，“嗯，好看。你喜欢白色的还是黑色的，或者说这件粉色的也不错。”
沈采曼噗嗤一声笑出口。
沈妈瞪了她一眼，“笑什么，谁规定男孩子不能穿粉色，多好看啊。小沉皮肤白，穿粉色显的更嫩了。”
这倒是。
沈采曼的视线落在顾沉的身上，粉色在他身上比划着，并没有让他显得弱气。但是减少了他身上的冷意，多了点邻家大男孩又潮又甜的感觉。
甜甜的男高嘛。
大眼睛里闪过狡诈的光芒，她走过去接过沈妈的粉色外套，丢给服务员，“就要这件。”
“阿姨……”
“你该不会是要拒绝我妈吧~”
明明衣服就是你扔给服务员的。
沈妈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期待的看着顾沉，“你帮助了曼曼那么多，就接受阿姨的好意吧。”
顾沉扫了一眼已经在打包的服务员，耀眼的粉红色让他的叹息声更沉重。
本以为这是结束。
结果沈妈又继续拉着顾沉，给他买了不少的衣服、鞋子。最后夜色降临，她们要回家的时候，沈妈还送了他一块价值几百万的手表。
顾沉推脱不了，只好接受。
在外面吃完饭，他送母女俩回了公寓，进了客厅，把袋子放在沙发上，准备离开，“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啊。”
沈采曼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沈妈没好气的拍了她屁股一下，弯腰捡起她的鞋子，塞进鞋柜里面，头也没抬，“小沉，太晚了。我记得顾家的别墅区靠近郊外，太远，你今天就住着，有的是客房。”
“这……”
顾沉拒绝的话说出口，沈采曼飞快跑过去，推着他的后背，“走走走，带你去的房间。赶紧洗漱，你不是今天还没学习吗？”
沈采曼强势的很，把他塞进了客房。沈妈准备了洗漱用品和一套备用的中性睡衣给了他，就一起退出了房间，让他去洗澡。
顾沉无奈。
他进入浴室脱衣服，低下头摘手表，动作停了下来。
细长的手指轻抚过腕表，冰冷的金属质感。
它是沈阿姨送的。
沈阿姨，沈采曼……明明非亲非故，什么都不求还对他好。
“傻子。”
“傻子——”
同一时间，沈采曼的房间里传来了黑猫嫌弃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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