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晓彤嘴角抽搐一下下，但是心里面是万马奔腾，真的想问候周倩丈夫的祖宗十八代！
在妇产科，最不想在接生之前听到这种保大还是保小的话语，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会遇到发生。
正如护士长韦美丽曾经讲过她，欧晓彤的嘴巴是开过光，说什么就来什么。
为什么？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有过大半年的时间，只要欧晓彤闲暇下来，没有病人管（病人数量引起经济变化，没有病人也就会担心劳务费过少），她就会吵嚷嚷地说要是来宫外孕、产妇等等多好，当天肯定就会疯狂地来她想要的病人。
呵呵，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她现在可不想要这么多病人了。
他认真地看过欧晓彤的胸牌：“欧医生，要是……我老婆不能顺产，你就给她做剖腹产吧。”
她接过衣服，纠正他：“是剖宫产，不叫剖腹产。而且，目前你老婆条件还不错，先让她试着阴道分娩看看。”
她即将打开产房的门，他突然喊一声：“欧医生！”
她猛地回头，非常反感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谢谢你！”
“不用谢！”她关上门，气哄哄地走到周倩旁边，把衣服塞在王芳接产车上。
王芳问周倩：“周倩，你觉得热吗？”
“热！”
王芳就请欧晓彤帮忙开空调，还告诉她周倩的情况，宫口已经开全，胎心在正常范围，只不过她破羊水差不多6个小时了。
欧晓彤就问周倩：“周倩，你感觉到流水多吗？”
“多！啊，医生，我要屙屎！”
“哎呀！屙吧，没关系的！”王芳戳穿垫在她屁股上的一次性铺巾，扩成一个小洞通往底下的水桶……
王芳自觉非常尴尬，顺带地哗哗冲出来一些羊水。
在确认她方便结束，王芳再次给她做了消毒：“你现在双手不要再碰屁股这里了，我已经消毒过了。”
“嗯。”
宁小鹏悄悄地问欧晓彤：“她羊水都没有的话，会不会影响分娩？”
“看情况，如果生得快，没有多大影响，要是产程没有进展，肯定会影响。”欧晓彤说着，陷入了沉思，她翻开周倩的病历，上面记录着周倩见红的时间、骨盆的大小，还有入院时做的床边B超，除了羊水在临界值，其余并没有问题，按照原则上说，如果周倩产程进展顺利的话，是完全可以顺产的。
不过，妇产科的意外总会来得很突然。
随着宫缩引起的阵痛加强，周倩满头大汗，开始出现力不从心：“医生，有无痛分娩吗？给我做无痛吧。”
王芳盯着欧晓彤：“要不给她上导乐镇痛？”
欧晓彤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子宫硬邦邦的：“周倩，我们医院没有无痛分娩。只有导乐镇痛。”
周倩缓缓起举起右手：“快，快给我用！我顶不住了！”
欧晓彤就带着宁小鹏从旁边的待产室推出一台机器，将连接着的敷贴粘贴在周倩的腰背部，就按下启动：“周倩，这个只能减轻疼痛，让你没有那么痛，并不是完全不痛。”
“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欧晓彤与宁小鹏坐在旁边等待，王芳则一直穿戴着一次性衣服手套站在周倩右侧。
胎心监护仪久不久闪烁起红灯，发出嘟嘟的报警声，胎心似乎起伏有点大，时而突破160次/分钟，时而跌到115次/分钟。
流出来的羊水很少，但是显得浑浊，有些黄绿色。
这是不详的征兆！
欧晓彤就问王芳：“你刚刚摸的宫口开全是什么时候？”
王芳盯着墙壁上的时钟：“有两个小时了。”
理论上来讲，第一胎的产妇从宫口开全到分娩婴儿出来，一般不会超过3个小时，但是很多时候超过1个小时都要引起重视。
欧晓彤按捺不住了，她再次上前触摸一下周倩的肚子：“周倩，周倩？”
“啊？”周倩太累了，差一点就睡着。
“还有那么痛吗？”
“好很多了。”
欧晓彤担心起来，毕竟她羊水估计不足，再耗下去会引起胎儿缺氧，从而导致胎儿窒息，于是戴上手套：“周倩，我帮你检查看看，你太久了，小孩都下不来！”
“哦，啊！医生，你轻一点……”
欧晓彤有些暴力起拨弄着，胎儿头已经露出来，不再缩回去：“王芳，给她喝黄芪水！”
“我戴着手套。宁医生，你倒一杯黄芪水给她喝。”
周倩则问他们：“医生，我想喝红牛，可以吗？”
“你买有来吗？”
“叫我老公去买。”
“不行！你老公要守在这里，你还是喝黄芪水吧。我再给你10分钟，要是还生不下来，我们就要干预了。”
她轻轻地摇摇头，双腿软绵绵的想伸直：“医生，我没有力气了，太累了。”
欧晓彤顶着她的脚：“再坚持一会！就像上大号那样，快蹬起脚，双手握住产床两边，对，就是这样！再坚持一会！”
王芳就和欧晓彤商量：“要不给她抱住膝盖？”
欧晓彤想了想，脱掉手套，然后去柜子找东西：“就这样，她都没有力气，抱不了膝盖。”
欧晓彤拿出一个包，上面贴有“胎头吸引器”的标签。
王芳瞪大眼睛：“你要给她牵引？”
欧晓彤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胎心监护仪，开始出现晚期减速！
“不好！要胎儿窘迫！小鹏，快叫大姐进来！”
宁小鹏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李丽萍比覃楚楚还要紧张，因为产妇是好闺蜜钟芷若的亲戚，她们两个带风一般进了产房。
覃楚楚进来马上问：“用到封闭吗？”
王芳摇摇头：“没有。”
“给她封闭合谷（穴位）。”
欧晓彤按铃叫外面的护士进来，给周倩双侧合谷穴封闭缩宫素。接着，加大输氧量，吊针一方能量合剂。
但是，胎心并没有好转，考虑胎头卡得太久，羊水又不足。
于是，覃楚楚把情况告诉周倩丈夫，需要给她做胎头牵引术，风险主要有产道裂伤、大出血、胎儿头皮血肿、羊水栓塞、胎儿窒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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