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林柔将自己卷作一团，蜷缩在床的一侧，面无表情地看向墙面。滚烫的身体已经逐渐褪去温度，激烈的氛围也已经消弭殆尽。房间里静悄悄的，翻云覆雨的场面结束了！身旁的人已经陷入熟睡。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好像彻底失去了一切。心中的事像手中的流沙，已经握不住了！
林柔悄悄起身，站在阳台边上，点燃一支烟。烟草香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她打开窗，想散一散味道，同时也散一散房间内萦绕着的耻辱的，令她烦闷的味道。
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把窗户关上吧！”身后传来他沉沉的的声音。他在命令她。
林柔不敢说不，并未回应，径直把窗户关上了。
掐灭烟头。这才转过身来，冷笑着问他：“冷吗？”
男人面无表情，翻了个身，又躺了几秒，睡不着了。将身体靠在床头上，仍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过来！”
林柔无法拒绝。重新躺在床上，窝进男人怀里。
“你怎么了？”她弱弱的问了一句。
男人用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取过上衣，摸索出一张银行卡来，用同样冷淡的态度说道：“这张卡里有二十万，你拿去。”他像昨天一样，用钱买下这一次欢愉。
她没说话，冷冷看着这张卡，片刻后，接过卡来，飞快的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感情。
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她将卡装进包，这才重新躺回来，问他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包养情妇、开房、甚至给她们钱堕胎。”
这种问题，男人通常不会回答，他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让一个女人知道得太多往往会让他产生负担。
“这不重要。我自有我的渠道，让他们大把大把为我送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得意和骄傲，仿佛他掌控了一切。
“这么说他们很怕你！”她又问。
“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惧怕另外一个人。”
“那么，是什么能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话？”
“欲望、利益……”他捏着她的粉红色的下巴，对准后猛地亲了一口后说道。看来，二十万的代价不止于此。林柔还来不及多想，身体又再一次被压倒了。
直到临近他的上班时间了，他才起身，从头到脚认真打理了一遍。可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就算穿得再体面，修饰的再精细，也照样是个糟老头子。
“嘭”一声，门重重合上了。
他走了。他不习惯道别。从任何一个女人身边顺利脱身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他不想跟任何一个人说再见那样的话。他说那会让他受到困扰。最好是拿了钱，互相再不打扰。
“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在不久以前，他曾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说。
“你会离婚吗？”她问他，并说：“这是让我留在你身边的最好的方式。”
“现在的相处模式你不觉得更好吗？”他反问。
没有人喜欢见不得光，也没有人喜欢长在暗处。大家都喜欢光明，都向往光明！
她摇了摇头。
“我不是个擅长偷盗妈妈男友的坏女孩！”
他当时沉默了许久。不过直到一切结束也没有给她回答。
林柔通常会在他离开的两个小时以后再走。这是她认为的一个比较安全，丝毫不会引人注目的逃离方式。
并且即使在酒店继续浪费两个小时的时光，依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卡里的二十万。二十万，眨眨眼的时间就没了，她不满地锤了锤男人刚才靠过的枕头，这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塞牙缝的一点儿。他未免也太吝啬了。
怎么拿到他更多的钱，甚至掏空他呢！这是值得她持续不断思考的问题。
林柔叫了客房服务，一位身材臃肿的客房保洁提着她的工具闯了进来。
“需要打扫哪儿？”她面无表情，但说话的声音异常温柔，不像体型那样具有攻击性。
林柔裹着被子从床上离开，指了指床单上温存的痕迹。
“帮我换下床单被套，我还得继续休息。”林柔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表明她确实仍有困意。“再帮我点上香薰，房间里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闻得我快吐了。”其实她只不过不想再闻到男人遗留下的任何体味罢了。人家或许都明白呢！林柔为自己多余的解释感到紧张。
等房间进入打扫状态的时候，林柔来到这间客房的另一边，这里是专门看电视或交流讨论的地方，三张大小、颜色、形状完全一致的黑色皮质沙发转起来，将有着大理石板面的茶几围在中间。刚才服务员送来了牛奶和果汁，她品尝了果汁，牛奶还孤零零在这儿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牛奶的颜色尽管更白，但这类粘稠的液体都让她习惯性反胃。
她扔下一本杂志盖住它。
“打扫好了，您可以进去休息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是您的专属客房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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