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你没事吧？”孙卓担忧道。
苏也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调整了过来：“没事，舅舅。不能生就不能生吧，生孩子还容易变老呢，这样正好。”
她怕孙卓担心，笑盈盈地道：“难道因为我不能生宝宝，舅舅你还不认我这个外甥女了？”
“那怎么可能？你的价值又不是在生孩子。”
孙卓板着脸道：“我只是担心，你……”
“是担心我在顾家的处境？”苏也一眼就看穿了孙卓的心思，道。
“我知道，你加入顾家并非本愿，你也不在乎顾家少奶奶的身份，只是……”
孙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心里，有顾厌。”
“哪里有他了？舅舅，你可别瞎说。”苏也面色不自然，视线也移向了别处。
孙卓笑了声：“那是你自己的心，有没有他，你自己知道的。”
苏也红唇微抿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感情里啊，谁先动了心，谁就输了。作为舅舅，我是有私心的，我肯定希望，顾厌爱你更多一点，这样他就会永远被动。”
孙卓又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真成了两口子，不该去计较这个，但我又不得不去想。顾家老爷子是个老顽固，你身子这样，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我生不了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大不了，他就给他孙子换哥老婆咯。”苏也故作轻松地说道。
孙卓盯着她不说话。
苏也被看地心里发虚：“舅舅，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你要是真不在意，刚才难过什么？”孙卓道。
“我……”
苏也本能地想反驳，但是接触到孙卓了然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说的一切又十分可笑。
半晌，她才道：“就算真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会求着他让我进顾家门的。大不了，我就回娘家，有舅舅养我。”
“知道有舅舅就好。”
孙卓拉着她的手道：“我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太久了学不会如何依赖别人。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补救，但以后，你有舅舅，是有家的人了，你随时都可以依靠舅舅，记住了吗？”
苏也心头一暖，暖流顺着心脏流遍四肢百骸。
“我记住了，我有舅舅，我什么也不怕。”苏也笑道。
孙卓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行，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刚醒，需要静养，舅舅就不多陪你了，你好好休息。”
“一会顾家要送饭来了，舅舅不留下一起吃吗？”苏也有点不舍得他离开。
“我缺他那口吃的？再说了，人家送的是病号餐，怕是也没什么我能吃的。”孙卓道，“公司这段时间有不订单，我还得回去干活呢。”
“辛苦舅舅了，这段时间要让你多费心了。”苏也歉意道。
孙卓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客气干什么？一家人。行了，说这么久话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再出去敲打敲打那小子。”
那小子？
苏也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走廊上。
顾厌垂着头坐在轮椅上，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这么紧张？”单炎笑着问道。
林糖靠在单炎身上，一脸看好戏的笑。
顾厌吸了口气，视线落在远处紧紧关闭的病房门上：“孙卓进去很久了，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怎么？担心孙叔说你坏话？”单炎挑眉道。
顾厌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说我的坏话还少吗？”
“也是。不过就算要说，你也只能受着。毕竟，以前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信任崩塌了，再想要重建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单炎道。
顾厌没工夫搭理他，视线紧紧地盯着远处。
突然，紧闭的门有了动静。
门被打开，孙卓黑着脸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顾厌面色一紧。
难道，真是说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不好的话？
孙卓迎上他的视线，动作一顿。
但随即，脚步加速，快步朝他走来。
“舅舅。”顾厌清了清嗓子，客气地喊道。
孙卓这次没骂他，直接走到他身前停下，锐利的眸子落在单炎和林糖身上。
两人心头一紧，心领神会地转身走远。
孙卓这才重新看向顾厌，道：“你给我个准话，你爱苏也吗？”
顾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询问心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很难回答？”孙卓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我……”顾厌抿了抿唇，道：“很爱，并且，也在学着更爱她。”
“这才像是个人话。”孙卓哼了一声，道：“在这个基础上，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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