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鳌只是讲了讲刚才议事厅里的事,与刚才凌山鸾讲于夜三更姐弟两人的大差不差。只是夏鳌的话不等讲完,又一个声音响起,道:“所以良椿是不能做寨主咯?”是个女人的声音,不用瞧也知道是良厦的母亲,良下客的内子。
“眼下谁也说不准,大长老已经去后山找老寨主了。”夏鳌道,“若是老寨主出关,十有八九会让良椿那小妮子接手。”
“所以你来找我们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仍是那名妇人。
夏鳌没有直接回答,几个呼吸以后才用疑问的语气问道:“难道就不想着争上一争?”
这句话结束,楼上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夜三更可以明白,夏鳌来这里找大房一家显然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不只是适用于庙堂,尤其是他在接引坪上的表现,着实让人气愤。
沉默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怎么争?”
夜三更能听出来这是良厦的声音,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急切。
“还能让椿儿姐姐做我娘子吗?”
显然是误会了夏鳌的意思,良厦的问题惹得前者急道:“公子,你就不想做寨主?”
又是一阵沉默,便是良厦闷闷道:“假若是椿儿姐姐做了寨主,我娶了她,和我做不做寨主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回答换来的便是长长的沉默,连躲在下面的夜三更都对这个头脑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公子哥儿感到了无语。
“夏堂主可有办法助我儿一臂之力?”良厦母亲倒也是识大局,知道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保住自家在寨子里的地位。显然她是明白人,知道夏鳌既然能在这时候找来,自然会有他的办法。
夏鳌语气里带着些笑意,“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厦公子做了寨主,会不会忘了我。”
事还未办便开始要好处,让藏在下面偷听的夜三更撇了撇嘴。
紧接着良厦母亲长长叹了口气,道:“孩子父亲刚刚下去,夏堂主便伸出援手,这种大恩大德,我们孤儿寡母的,定然没齿难忘。”
“我不做寨主,我要娶椿儿姐姐。”
良厦的插话再次让夜三更有了种废物的感觉,不晓得他爹也算是个狠人,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难不成真是老子英雄儿狗熊不成?
显然夏鳌也是无奈,叹道:“厦公子,你要当上寨主,谁还不听你的?”
紧接便传来良厦了然于胸的长长一声“哦”,“也对也对。”
夏鳌又道:“大长老去找老寨主了,想来因为夜家姐弟,老寨主也得出关解决。到时候,咱们就说二当家一家子勾结外人毁咱水寨,老寨主自然会掂量掂量。再怎么说,寨子里也都是咱的人嘛。”
剩下的话其实也就不必再言明,无非就是挑拨离间,全在一张嘴怎么说道了,三人成虎的事古今有之。
随着夏鳌一句“该吃饭了”这种毫无水平的话做结尾,便“咯吱咯吱”响起楼板摩擦声,脚步声紧接传来,夜三更翻身跃下楼梯,就近躲到一间房里。
留着条缝隙,夜三更偷眼瞧着夏鳌下了楼,又略做等待看看楼上那两人是否下来,只是并未再听到下楼声,身后却传来吱扭声响。
夜三更扭头,却看到里屋正有人开门。
那人揉着眼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夜三更抬起胳膊捂住半张脸,这般掩人耳目的动作倒是熟稔,尔后晃身一闪而逝,眨眼就到了那人跟前,不给他多余反应的机会抬手便是一个掌刀劈在他后颈上,紧接便陷入昏迷。
将这人轻轻放倒地上,夜三更细细打量,却陷入惊诧。
从昨日到现在,夜三更也了解到这分水不分客与宾的两位寨主,老二有女年长,老大有子偏小,可他没听说良厦有个同胞兄弟啊?!可是眼前这个…
分明楼上有个良厦,为何这里又有个良厦?
显然这人是良厦无疑,不管是早晨在那处小院或是晌午在接引坪,夜三更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假扮的?
夜三更在那人脸上一阵摸索也没找到易容的痕迹,心中更是纳闷。
打量一圈四周,看摆设应该是处内室,里外两间,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里屋卧房,窗户大开,凉风四溢。
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夜三更放开这人不管,毕竟楼上还有两人,先探听一下有无其他消息再说。夜三更走到窗口观望,外面便是一层屋顶伸出来的屋檐,此处恰巧位于西侧,旁边便是那座四角攒尖的凉亭。
夜三更又探头出去向上瞧,正上方恰是二层楼顶伸出的檐角,相隔半丈,上去自然简单,可对于上面那种四面透风的凉亭式建筑,上去无疑就是暴露。
反复思量,夜三更翻出窗去纵身就是一蹦,伸手抓住高高翘起的檐牙,恰恰就听到了上面传来的对话,不甚清晰,却也不碍事。
“怎的,还怕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死了不成?”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声音是个女人,却也不是良厦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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