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庄佑杰回城后,就跟俞海同断了联系。
后来方玉林倒是回去村子找过俞海同几次,但都没能成功的把她带出来。
直到后来,所有的知青全部返乡回城,庄佑杰在从前的同伴那里听说,俞海同终于有了机会逃脱她那个“丈夫”的控制。
她返回了老家,跟从前的丈夫离婚,后来又嫁人成家,前些年丈夫过世,她跟随工作变动的小儿子搬来北京居住。
方玉林跟俞海同当年也算是一对璧人,只可惜被这么多的污糟烂事给耽误了一辈子。
“那要这么说的话,”
听完庄佑杰对当年事情的讲述,庄重的心中冒出了一些想法,
“会不会杀害方爷爷的凶手,就是当初那个村领导啊,他看俞奶奶跟方爷爷重新联系上,心生嫉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庄重说着,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庄佑杰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你想,也不是让你乱想啊,你当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啊。”
“村领导比我跟你方爷爷年纪可大不少,就算现在还活着,那老胳膊老腿儿的能活动就不错了,还杀人呢,你当他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苏,苏……苏啥啥的man嘛。”
也是昂,庄重在心里仔细想了想,他刚刚似乎是在考虑故事情节,忽略了出现在故事中的,这些人物的年纪。
那如果不是村领导的话,会不会是……
“他的后代?”
庄重迟疑着,又提出了新的猜想。
毕竟他实在想不到,方玉林这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小老头儿还能跟什么人有仇到要杀死他的地步。
至于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庄重跟庄佑杰是一个态度。
方玉林家中摆设简单,这小老头儿平常打扮得也朴素到极点,只要不缺心眼儿,谁也不会去打劫这么一个贫寒的老人。
说句不孝顺的,抢劫方玉林,还不如抢劫庄佑杰这个去年被人骗了将近两万块买保健品的傻老头儿。
庄重看着自己爷爷心中胡思乱想,庄佑杰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确实想不通,你方爷爷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庄佑杰也很苦恼。
也许明天问一问王拥军,他跟方玉林以及俞海同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会有什么发现。
不过今天的当务之急,是需要确定另一件事。
“重重啊,”庄佑杰笑眯眯地看向庄重,
“你今天晚上一定没什么事做,对吧?”
庄重看着庄佑杰莫名其妙的表情,心中开始忐忑起来,觉得不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夜晚,七点。
黑黢黢的楼道里就,祖孙两人一前一后,努力放轻脚步不要惊动声控感应的楼道灯。
整个行动中,只有庄重的夜光手表在努力却很勉强的照亮前路。
“我说爷爷,既然说要夜里潜入调查的话,不应该是半夜里来吗?”
庄重无奈。
“你懂个屁,”
庄佑杰在他身后小声骂了一句,
“半夜里安静,过只老鼠都会被听见,更别说是人了,”
“这个时间点刚刚好,所有人都在家里边吃晚饭边看新闻联播,根本无暇注意外面的动静。”
真的吗?庄重挑了挑眉毛,心说爷爷你只是太晚了会犯困吧!
方玉林家被警察上了锁,但庄佑杰想到,自己家可是有方玉林家门的备用钥匙。
这是他们老哥俩保存了很多年的习惯,互相在对方的家里留一把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唉,可庄佑杰万万想不到,这把放在自己这里这么久的钥匙,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祖孙二人轻手轻脚的上楼,由庄重负责照明,庄佑杰负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
方玉林家中,因为门窗紧闭了一天的关系,血腥味儿都没有散出去,一打开门浓郁的血腥味儿如同化作了实体一般扑面而来。
庄佑杰咬着牙,走进了屋子里。
方玉林因为生活简朴,所以房屋内的陈设很少,如今空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有警方画下的白线,标记出了尸体的位置。
在白线内,还有暗色的血迹,他们要小心的绕开,不能踩上那片滑腻的血迹。
“从这个位置来看的话,方爷爷像是在门口被人当胸一刀刺死的。”
庄重蹲下身来,粗略地测量了一下尸体距离房门的位置。
“也就是说,老方是在给人开门的时候被害的,”
庄佑杰咬咬牙,
“这个老东西,我早就提醒过他生活中要处处留心眼,不要随便给什么人都开门,你看这就惹祸了吧!”
不过现在,就算是责怪方玉林,他也听不到了。
“那抢劫杀人的想法可以重新被拿出来考虑了,”
庄重蹲在地上说道,
“对方可能不是看方爷爷有钱,而是随机选择的对象,凶手可能一路敲了很多房门,只有方爷爷给它开门了。”
“那就去看看他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到时候方便提供给警方当线索!”
庄佑杰说着,赶紧朝着方玉林的卧室跑去。
呃,咱们这算私闯吧,就算之后发现了什么,该怎么跟人家警察叔叔解释呢?庄重心想。
方玉林家的结构是两室一厅,因为他独居,所以其中一间卧室就被改做了杂物间,用来堆放他多年来积攒下的乱七八糟。
方玉林平常喜好中式书画,所以他现在使用的卧室里也摆着大书桌跟画纸,他较为值钱的物件也就是一些收藏的画作,都被他小心的放在卧室里珍藏。
不过庄佑杰进了卧室大致的扫了一眼,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可能是这个抢劫犯根本不识货,不知道方爷爷家最值钱的东西是字画,”
庄重跟他在身后道,
“方爷爷总得有钱包跟存折吧,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庄佑杰闻言,赶紧去方玉林的衣柜里扒出了他的钱包跟存折,这两样东西也是完好未动的样子。
“完了,这下真的是仇杀了。”庄重惊叹道。
庄佑杰手里紧紧地抓着老友的钱包,总感觉这整个房间里,有什么异常没有被他注意到。
“我知道了,”
庄佑杰看着书桌上摊开的画纸突然说,
“这个房间里,没有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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