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在荒原上前行。
虽然其中有很多伤员，但他们的体质亦非常人，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掉队。
罗生一手牵着弥新，一手把玩着徐流交给他的那份“大礼”。
他的手指摩擦着上面的划痕，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真如那人所说，对方就只能靠这道痕迹来辩识这是不是真货了。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连我都能仿制一个。”
但很快，罗生又改变了自己想法。
因为他发觉这上面的划痕只是看上去是一道，但事实上是由大量的划痕集中在一起的。
平心而论，罗生不觉得以他的掌握力能做到这一步，如果真要去仿制的话，会出现明显的瑕疵。
“根据那人所说，这东西的年份应该有些长了。现在的话，那位孙前辈应该更强了。”
罗生将手里的东西收好，对于接下来的路途生出了几分期待。
“不知道又能见识到什么剑术。他跟我师傅相比，又会是如何的结果……”
而就在他走神之时，他身边的绝空朝远处张望了一下后，突然冲他说道：“诶，好像要到了，你看，城墙的轮廓已经能看见了。”
罗生闻言，抬头看了看。
“这就是雪国的边境？”
他的眼神中有些意外。
按照他的预想，不该是这样的平平无奇的场面才对。
毕竟，青国有一线关。在这方面，另外两国应该不会落后才对。
但随着罗生一步一步接近，他突然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眼前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用肉眼无法看见。
在罗生放出神念之后，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有什么微小的无形之物正不断地从天上缓缓飘落，堆积在土地中，粘附在毛发里。
这副情景，不禁让人联系到……落雪的时候。
“这是？”
罗生看向绝空，他觉得对方肯定明白他要问什么，也肯定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果然，绝空露出“你放心”的眼神，回答道：“道友难道没事先了解？这是雪国特有的绝景。我们身边的这些东西，被称为哀尘，其笼罩的范围圈住了整个雪国。通常情况下，它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只有通过神念才能隐约感觉到它。”
“通常情况下？那也就是说，在特定的时候，是能用眼睛看见的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
绝空拍拍罗生的肩，摇头道：“到那时候，以你我这样的修为，就别想生还了。”
罗生跟他对视一眼，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心中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
于是，他当即又问了一句。
“关于这点可以详细讲讲吗？这哀尘究竟是……”
听到这个问题，绝空脸上的表情认真了许多。
“关于哀尘的来历，据说和几百年前一位陨落于此的仙人有关。由于当时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仙人死后遗留下的力量迅速失控，其影响席卷了九州一小半的土地。这件事，也是雪国版图的由来。而这哀尘能被人看见的时候，只有一种情况会出现。”
绝空卖了个关子，罗生不自觉往下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这我不知道。”
绝空耸了耸，说道：“我只听说，和情绪有关。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我们只是前来办事，也不会招惹这些东西。等到出了雪国的范围，身上的哀尘自然会消失。”
“哦，了解了。”
见他说得这么无所谓，罗生便没有再问他，而是偏过头，暗中对老君问道：“你对这哀尘怎么看？”
“不清楚，只有一点我能确定，这玩意里面有着巨大的威胁，最好还是不要接触为妙。”
“你这话说的有些晚了。”
此刻，哀尘已经粘满了罗生全身，他也曾尝试将其抖落，可结果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反而因为这个动作，粘上了更多。
不过绝空他们都没在意，罗生也就没再管它。
他当场收起神念……眼不见为净。
“都注意点，有人来了。”
这时，姜慈敏锐地发现远处有一个黑点正在靠近这边，连忙出言提醒了一句。
绝空反应过来，当即走到她身边，询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向前呗。等对方表明来意再做打算。反正雪国的边境守卫就在不远，对方还能眼看着我们出事不成？”
“明白了。”
绝空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众人依言而行，继续按着原先的步调向前走着。
然而，对方的速度比她预想得快了许多。
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那人拦住了。
罗生站在人群之中瞅了一眼，发现来者是个提着花篮子的道姑。
对方一看见姜慈，就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她无视一旁戒备的绝空等人，突兀地闪至姜慈身侧牵住了她的手。
而姜慈对此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对其投以微笑，看样子好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您就是我娘信上说的何欣前辈吧？”
“前辈？”
那道姑轻笑一声，用温润悦耳的嗓音纠正道：“我觉得，你还是叫我欣姐姐比较好。”
姜慈闻言，连忙改口道：“那……欣姐姐，我很好奇你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接我吗？”
“当然不是。”
何欣指了指远处的边城，开口说道：“因为我有一位病人恰好在这儿，所在你娘才叫我顺便来看看。虽然，我确实很闲，但也不至于落到专门给人跑腿的地步。”
“原来这样，那欣姐姐来这两国交界处是为了……”
姜慈好奇地看向对方，而后者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着朝篮子里伸手一拈，向姜慈展示了一下她刚采的“好东西”。
“因为城里太闷了，所以我才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种荒芜的地方里还长着这样惹眼的野花，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说着，她将手里的花递向了姜慈。
“给我的？”
姜慈顿了一顿，见何欣微微颔首，她才小心地将其接过。
而这时，何欣注意到了她身后紧盯着这边的绝空，玩笑般说了一句：“看地这么入神啊，不过，我的花可不给男子哦～”
“……”
闻言，绝空不好接话，只得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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