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子千回到楼下的公寓，梁惠玲竟然还没走。
“你终于回来了！”梁惠玲委屈又欣喜地迎上去。
程子千身上散发着酒精、烟草混合了惯用的雪松香水的味道，显是刚刚应酬回来。只冷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怎么来了？”
梁惠玲一下子噎住，她眼里的程子千一贯是情绪稳定、温柔儒雅的谦谦君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人就有脾气，就有不开心的时候，可能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吧。
她只得继续做戏，委委屈屈道：“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我妈又在家里发疯，我想到你这里暂避一下。”说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盼着温柔的程子千能够心疼她。
程子千却不置可否，用指纹按开门锁。
梁惠玲悄悄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屋内很整洁，只有基本的陈设，除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一件西装外套，所有物品都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门口只摆了一双拖鞋，程子千自己换了鞋进去，并没有体贴的像往常一样照顾她。
梁惠玲只得问道：“子千，你还有拖鞋吗？”
“没有，你直接进来吧。”程子千依旧是面无表情。
是她太主动、太心急了吗？前几天两人还那样亲热，看这屋子的陈设，也不似有女人进出过，她以为自己可以登堂入室了。
梁惠玲跟在程子千身后踩着高跟鞋进门，“笃～笃～”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让她自己都觉得不该进来。
程子千去厨房的冰箱拿了一瓶水给梁惠玲，然后就去卧室换衣服了。
梁惠玲有些尿急，但还是憋到程子千出来，才轻声问道：“不好意思，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
“就在那里。”程子千指着卧室旁那道半掩着的门道。
处理完紧急的事，梁惠玲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打量起整个洗手间。
洗手间里散发着和程子千身上一样的干净的雪松香味，雪白的毛巾叠成豆腐块放在毛巾架上，洗手台上只有一个黑金色的电动剃须刀、一只黑色的电动牙刷，和一个烟灰色竖纹的玻璃杯，简洁而冰冷。
她印象中，身边的男人，不论长成什么样子，只要有了钱，身边都不只一个女人。就连她爸那样好的男人，也有除了她妈以外的女人。长得像程子千这样好看，像程子千这样优秀的男人，真的没有其他女人吗？
鬼使神差的，梁惠玲想打开洗漱台上面的柜子。她知道自己和程子千之间隔着一扇看不见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扇门。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就算是程子千还有别的女人，只要程子千说不是，她就愿意当她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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