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士兵B沉默了一瞬，虽然他感觉士兵A拽他衣服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衣服撕碎了一样，但他还是僵硬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尽力的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听起来能够更加的友好一点。
“我的意思是说……”
“可以把球还给我们吗，小哥哥？”
小女孩笑着打断了他了话，像是根本就不在乎除了“绣球”以外的事情一样，直直的伸出了自己稚嫩的小手，带着一种完全失真，而又诡异的腔调，一个字，一个字，执着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球。小·哥·哥——”
“可·不·可·以·把·球——”
“还·给·我·们——”
……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但总得有人去打破沉默，不过不是为了作死，而是为了活着。
士兵B捧着绣球，颤抖着双手不知所措：“可，可是……如果给你们的话……”
你，你们真的不会对他……对他做出些什么恐怖的事吗？
士兵B剩半截话梗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因为恐惧，他一瞬间在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但人却僵硬的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但实际上只有最简单的三个字——吓傻了。
众士兵：“……”
士兵A：“……”
一旁的老兵：“……”
唉——
无声的叹了口气，老兵上前一步，但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见一道打着颤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你们要怎么证明这个球是你们的！”
士兵A咬着牙，死死的拽住士兵B的衣服，脑子里也是同样的一片空白，但有内心有一种勇气，却让他即便是恐惧到了极点，却依旧大声的吼道——
“那上面又没有写你们的名字！”
小女孩：“……”
小男孩：“……”
“哈哈哈哈。”
两个小孩静默了一瞬，但马上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名字？”
两个小孩一同齐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乱糟糟的拍着小手，鼓着小掌，笑盈盈的问。
“你说名字？”
这一回，没有人回话，只剩下了小孩子们清脆而又诡异的笑声，直到那好似由少年人所哼唱出来的语曲调，在孩童们那诡异的笑声中突兀响起，而声音的源头——则正是源自于士兵B手中的绣球！
士兵B：“……”
士兵B：“！！！”
士兵B本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手剧烈的一颤，手中拿着的绣球便顺势掉落在了地上，然后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一蹦一蹦的向小男孩的方向跳去。
“叮铃铃……叮铃铃……”
小女孩笑着——“是爹爹给我们做的球骨。”
小男孩乐着——“是娘亲给我们缝的球衣。”
一前一后，一应一合的。
“绣球转啊转。”
“绣球滚啊滚。”
“铃铛叮叮当，像是哥哥在唱山歌！小孩不哭闹！”
两个孩子自顾自地拍手，齐声哼唱着简短而又欢快的歌谣。
“绣球转啊转。”
“绣球滚啊滚。”
孩童们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盘旋着，在营地的天空中回荡。
“铃铛叮叮当，像是哥哥在唱山歌！小孩不哭闹！”
与此同时，随着小孩们哼唱着歌谣的声音停止，夜空中阴云骤变，四散开来，霎那间便露出了那轮被乌云所遮挡住的，惨白色的明月。
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军营里那压抑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两个一直躲藏在阴影里，笑着闹着的孩子们。
然后，伴随着人群里那牙齿撞碰，不由自主所发出的打颤声，士兵这才发现，这两个小孩虽然乍一看有个人样，但当天空上的乌云散去，使他们整个人都暴露在月光下时——
那哪是什么他们所想象中的孩子啊！
分明就是两个上了颜色，并且做工精巧的……
纸·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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