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的沸腾灼热并未停歇，却有一股陌生的灵气顺着肩膀，带着清凉一点点浸入他的五脏六腑。
安抚意味十足。
弑杀的感觉淡了，封印处乱窜的妖气也重新缩了回去。
但又是另一种感觉。
太轻了。
那灌入身体，游走血脉的灵气温柔又怜惜。
却如同撩拨一般，让他的心脏越发跳动。
酥酥麻麻的牵引出更加隐秘的冲动。
“闻笙…”裴衍开口，一只手握住了闻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腕。
想要将手挪开。
轻柔的灵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眼底渐渐染上了欲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师弟，我的错。”闻笙感受到了周围灵气的舒缓，心下松了口气。
大概…好了吧？
闻笙正这样想，少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好烫！
烫的惊人。
这灼烧感一下烫到了她的心尖。
她顿时无措起来。
灵气暴涨，无处发泄，别是把孩子憋坏了吧。
要不…她俩现在起来打一架发泄发泄！？
虽然小师弟很强…但她也不弱。
空气中的桃花香味将裴衍淹没。
他垂眸，是少女白皙精致的锁骨。
几缕黑发沾了水，粘在胸前。
像是尾巴，勾在他的心尖。
痒痒的。
裴衍移开了视线，往上看。
粉色的樱唇泛着水光，像是裹了一层蜜，晶莹剔透。
轻而易举地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裴衍喉头滚动，狼狈地攥紧了闻笙的手腕。
闻笙：“……”
她疼。
但她不说。
小师弟好用力。
一会儿别把她手腕捏断了！
闻笙担忧。
眼前人好像真的不太好，这么高的体温，该不会是生病了？
闻笙凑近了几分，另一只手贴在了裴衍的额头。
热。
还是热。
闻笙只觉得烫手。
裴衍：“……”
少女陡然靠近，带着花香，撩拨着他的心绪。
额头一片清凉。
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本能地凑近了几分，好让那只手严丝合缝的贴在他额头上。
闻笙……
裴衍垂眸，掩盖着眸中翻涌着的情绪。
理智告诉他，在一切失控之前，他应该退开。
但…
“裴衍…疼吗？”
少女声音轻柔，微微有些喘息，在潋滟的水声之中若隐若现。
气息混乱，在体内乱转的感觉闻笙体会过。
完了。
她更愧疚了。
该死的系统！
裴衍猛然上前一步，松开了抓着闻笙手腕的手。
将人搂进怀里。
明明是极强的爆发力，最后轻柔舒缓。
闻笙：！！！
她懵了。
侧脸好烫！
她的脸，没有任何阻隔，贴在裴衍胸前的肌肤上。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中破土发芽。
满足感。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闻笙几乎被自己吓死。
发生了什么！？
她在泡温泉，事态怎么就朝着这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她本能地准备开口，但身前的少年将头埋在了她颈间。
“疼。”
闻笙一愣，听的并不真切。
“笙笙…我疼。”
这一次，她听清了。
少年清冷的音色染上了痛苦与乞求，一声声融化了她的心。
裴衍身上戾气极重，任谁看了都要绕道而行。
哪怕在南灵山，少年天赋极高，冰冷稳重。
她从没想过会见到这样的裴衍。
他说疼。
于是闻笙的心便抽动着泛起细细密密的心疼。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垂在两边的双臂犹豫着抬起，最终环上了少年的背。
更加磅礴清透的灵气无孔不入的钻进裴衍的身体里，引导着那些躁动的气息。
裴衍：“……”
将翻涌的气息强行压下，血肉筋脉自然疼。
但算不上什么。
以前被人挑断手筋，将指骨寸寸碾碎的时候，他红着双眼也不曾叫一声疼。
今夜…
大抵是喜欢吧。
他不想被推开。
换一个人，此时此地，他压不下暴虐的灵气，就应该拖着人打一架。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卑劣的用谎言乞求片刻的靠近。
或者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凝聚着精血的符篆，除了闻笙，他也不会给任何一个外人。
怀里的人抱上了他。
“笙笙…”
细碎的低喃从口中溢出，他贪婪的任由桃花的香味沾染全身。
他喜欢。
或许从那一碗面。
也或许是在永夜城时，少女在他怀里的自我剖白。
还有地宫里的不离不弃。
……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多，每一帧都在他脑海中十分清晰。
他渴求力量，为灭世而变强。
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注定让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留在南灵山，是取舍，是利用。
但如今，除却最开始的自欺欺人，南灵山当真给了他最多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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